天灰蒙蒙的,還沒有完全亮。空蕩蕩的車道上,傅深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正專心地開著車。
謝淺坐在副駕駛上,半眯著眼睛休息。起的太早了,她還有些困,不自覺地打著哈欠。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才和誌願者會合。一起清點好工具後,目送誌願者們坐上大巴後,傅深才驅車跟隨。
天漸漸亮了,光明刺破黑暗從四麵八方湧來。
陽光灑在車窗上,映在傅深的臉上,如同一層金輝,平添了幾分矜貴。
傅深那濃密的睫毛眨眼時微動,在下眼瞼掃出了一片陰影。襯得本來就深邃立體的骨相更加立體了。
謝淺扭頭,被傅深白皙的脖頸所吸引,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緊張嗎?要開始忙碌了。”傅深看了一眼謝淺,將謝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謝淺搖頭道:“不會,我挺隨遇而安的。”
“那就好。”傅深聽後嘴角微揚,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連好看的眼睛裏都泛著光。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他說。
車子穩穩停在一處荒郊,誌願者正忙碌地搬運著工具。謝淺也跟上去,幫忙幹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誌願者團隊裏大多是年輕人,謝淺跟著一個女誌願者忙前忙後,她不是專業的,隻能有點眼力見,做一些遞工具和搬運的活。但她很會自得其樂,非常虔誠地工作著,心裏也很充實。
“大概位置確定了,可以開始了。”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走到傅深旁邊,把筆記本上的草圖指給傅深看:“我們商量了一下,先用鐵鍬挖開,再用專業工具慢慢清理,爭取分毫不差,不傷英烈分毫。”
傅深表示認同,“先烈們已經受了太多苦,回家時再也不能受到一絲傷害。夏博士,就按你的方法來。”
姓夏的博士點點頭,把眼鏡框往鼻梁上推了推,“夏某慚愧啊,學了這麼久曆史,卻終究是無能為力,多虧傅總您,我們這些曆史學者才終於能為先烈們做點什麼了。”
傅深搖頭否認,“夏博士過謙了,如果你們沒有這個心,我又怎麼能把大家召集起來呢?”
夏博士還想說什麼,但也隻是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淺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更加努力一點,不然多少能起點實質性的作用。
以後可要加把勁了,謝淺默默告訴自己。
大家都各忙各的,傅深也跟著忙前忙後的調試著設備。謝淺默默走向誌願者們,幫忙幹點雜活。
忙碌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午飯時間。傅深停下手頭的工作,走到夏博士的身旁,“時間不早了,先休息一下,吃個飯再幹吧。”
夏博士放下工具,對著忙碌的眾人道:“大家都去吃飯吧,吃完飯咱們接著幹。”
夏博士的話就很有分量,他一發話,眾人都順從地去麵包車旁邊領盒飯去了。
這次行動已經獲取國家授權,來的也都是考古專業的學生,算是術業有專攻,進展也異常地快,謝淺估摸有個兩周差不多就可以收工。
隻要發掘完成,租專機護送回國就是傅深該考慮的了。
謝淺拿了一份飯,隨便找了一個樹墩坐著扒拉,她吃的挺快,也沒注意什麼形象,殊不知傅深正在幾米開外注視著她。
吃完飯又忙了起來,傅深身為發起人有很多事要忙,身邊被圍的水泄不通,謝淺很識趣,在人多的地方刻意地跟傅深保持著距離。
表層土影響發掘,謝淺跟著力氣大的男生一起用鐵鍬把土裝進手推車倒掉,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也不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