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
青林鎮的某處郊外————
“祭了她!祭了她!”
“都怪這個妖女。”
“都是這個不祥的人,惹得正陽帝君發怒。才導致我們鎮子整整一年,毫無收獲。”
杉林間開出一片空地,空地正中央有一棵,約莫八、九丈高,要四、五人才能圍抱住的巨型銀杉。
銀杉四周,圍建一座上圓下方的祭台,祭台之上,銀杉之南,緊跟著高高架起一根木柱。
麵容姣好秀麗的女子,衣衫襤褸,鮮紅的血痕蔓延,浸染透了她翠綠的衣衫,這番景象實在刺目。
她光著腳,被捆綁在釘床中央,腳下被迫踩著那紮滿了細碎木刺的長板。
鮮紅血跡襯得女子更加麵色慘白,奄奄一息。
台下有一文服纖麗華貴的男子,從側麵沿著樓梯,腳著鑲嵌金絲玉石暗紋繡的長靴,一步步踏階而上。
男子上來高台,朝下麵抬手,“鄉親們暫且安靜。”
轉而來到女子身邊,麵色嚴肅卻眼神玩味,好似能隨時把她像一隻螞蟻一樣捏碎。
“想好了嗎?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男子表現出一副狠不下心地無奈樣子給台下的眾人看,卻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嘲問她。
“你若是答應乖乖聽我指揮,為我做事,我現在就能放了你。”他伸出手拍拍女子的肩,不經意一般,可每次都重重打到她皮開肉綻的傷口之上。
“你,做夢。”女子嘴唇幹裂,很是虛弱,聲音也輕飄飄的。
“你這個,欺行霸市,苞苴竿牘的小人。”女子長睫忽閃,看他的眼神滿是不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唉,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不能為我所用。”男子不屑地嗤笑於她。“你既然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轉過身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此人冥頑不靈,我也無法了。”男人低眉,一副愁苦模樣。
“用她祭祀正陽帝君!”
台下類似的聲音又一次此起彼伏。
按照青林鎮民眾的信仰,要讓罪人的鮮血流進滲入這片土地,供奉神明,消解神明的怨憤,神明才會再一次保佑他們來年,獲得更多的財富。
女人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如一灘泥一樣軟癱下去。
顧不上滿地木刺,因為她已經無力爬起身躲避。
“殺了這個妖女。”
男子走下木架,招手示意祭司開始做法。
衣著和麵彩都泛著詭異,帶有濃重地方色彩,眾人口中奉拜,傳言可傳達神明旨意的祭司。
跳著詭譎的舞姿,口中嗡嗡地喊著些他人聽不懂的東西。
祭司一聲令下,四個壯漢一步步上行,把女子平放於木刺台上。在她身上壓放一塊長板,板上壓著重石。
女子吃痛皺眉,她沒有力氣再對這些愚民說什麼了。
身下木板機關緩緩升起,女子能感覺到自己在緩緩上升。
早已精疲力盡的她,此時自不必說,絲毫動彈不得。
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痛。遍布全身的痛,痛的她幾乎快要眩暈,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木板抬起後,清晰可見其下連接數百根直愣愣的木刺條。
那些紮進女子皮肉的木刺,就是這些木條的尖端。
祭司口中還在嗡著什麼,台下眾人也同他一時閉上了眼,隨著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