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樸逸看著景墨齋的賬冊,笑容又勾上了嘴角,收入共一萬二千多兩,以後就算是行走江湖,也是富婆一個,不愁吃不愁穿了!
“小姐!小姐!”小娜急匆匆地進來,道,“小姐,小娜有要事稟報!”
“什麼?”樸逸合上賬冊,疑惑地看了小娜一眼。
小娜道:“門衛中石說,開業那天似乎看到九爺在門前,但是卻沒進去!”
樸逸手一抖,隨即笑道:“怎麼可能,九爺一向冷淡,怎可能到景墨齋來!”心中卻又鬱結起來。
他來了!為何卻不進來呢?
“小娜也不知道,不過太後想小姐得緊,又要招小姐進宮了!”
樸逸點點頭,想起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宮了,心裏也很是想念太後:“小娜,準備一下,我們進宮。”
八月的皇宮,是一片橙黃色,沐浴在金色的收獲中,竟然能讓人的心無端的平靜起來。
樸逸進了慈寧宮,朝著太後行了一禮:“阿逸見過皇祖母。”
太後慈愛地扶起了樸逸,笑道:“阿逸,來來來,給你看看哀家的另一個孩子,霞影!”
樸逸順著太後的目光看去,一位美人正在給太後沏茶,她約莫十六七歲,肌膚勝雪,貌若天仙,與樸逸的靈動不同,她渾身散發著一種出塵的氣質,雖然容貌不及樸逸,但卻讓人覺得如同仙女般虛幻飄渺,可望而不可即。
樸逸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韓霞影姐姐了,阿逸多次聽皇祖母和靈公主提起,都對姐姐您讚譽有加!”
韓霞影淡淡道:“多謝。”隻是回了個禮,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了。
樸逸也不在意,她知道韓霞影性子冷淡,對任何事都不大關心。
太後笑著握住樸逸的手,道:“阿逸呀,你這幾日沒來,可不知道言兒突然勤快了,三番五次跑來請安,人也沒原來那麼冷了!你看,他還給哀家畫了一幅畫!徐嬤嬤,快把言兒的畫拿來!”
樸逸見她開心地如同個孩子,心中也莫名喜悅起來。
徐嬤嬤展開那畫,卻見那畫上是一座懸崖峭壁,一棵孤鬆臨風而立,樹下站著一人,隱約可見是一位女子,但卻畫得模糊,看不出長相。
樸逸心中感動,嘴上笑道:“皇祖母真是有福氣,九爺真是孝順多了!”
太後頗為感慨,拍著樸逸的手道:“這孩子從小受了很多苦,他在民間流離失所,八歲時才重回宮裏,結果剛回宮不久母妃就暴斃而亡,他的性子就越發冷漠孤僻了。哀家本想這輩子都別想看到他笑起來,不想這幾天轉變這麼大。”
樸逸道:“那是皇祖母的好心,最終感動了九爺呀!”
太後欣慰地道:“就屬你的嘴最甜!其實幻兒和言兒都老大不小了,也該給他們辦婚事了,等再過一段日子,你哥哥回來了,就張羅著把他倆的婚事辦了吧。”
樸逸點點頭,心中被一種久違的感動濃濃包裹著,她突然很想感謝一下那位讓皇祖母高興成這樣的九皇子。她不怕他是否接受,隻是一種單純的感謝,感謝他帶給皇祖母幸福。
她正想著,忽聽得太監傳報道:“九皇子到!”
太後興奮地握緊了樸逸的手:“你看,正說他呢,他就來了!”
掀簾而入的九皇子看到樸逸,先是一愣,繼而道:“給皇祖母請安。”卻是徹徹底底地忽略了樸逸。
不過樸逸也不在意,看見他們祖孫二人其樂融融,樸逸突然覺得不便打擾,便悄悄出了慈寧宮大殿。
八月的陽光依舊刺眼,樸逸的眼睛都被刺出了眼淚,但那也是溫暖的眼淚。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九皇子請安出來了,看見樸逸不由得一愣,隨即恢複正常,抬腿欲出慈寧宮。
樸逸突然道:“九爺請留步!”
出乎意料,慕容言卻真的停下了腳步,但卻仍然背對著樸逸。
樸逸微笑道:“阿逸想要謝謝九爺。”
九皇子淡淡道:“你沒什麼好謝我的。”
樸逸微微搖頭,堅定地道:“阿逸一定要謝,謝謝九爺讓太後高興,謝謝九爺讓太後幸福!太後幸福了,阿逸也很開心。”
九皇子冷冷道:“本皇子並不欲你開心,隻是單純地想讓太後高興罷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這話聽上去怎麼有解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