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道:“的確如此。”又笑道:“但我兵家有雲“勝負難料”,白起豈能任閣下屠戮而不有所作為。”
“可惜,可惜···”
尚楷歎息過後,不再多言,直接身影動了起來。頓時一連串金色殘影劃破雪空,一條金色巨龍出現,揚起一雙金爪向著白起合扣而去。白起沒有留手,彈指一道血氣打向李廣所在方位並高聲喊出“主公”二字後,“屠仙槍”“殺神劍”兩道神通不要命祭出抵抗金龍之威。霎時間,雪空之中血金兩道光影不住碰撞開來,震動八方,將下方兩軍將士震死無數。
“主公”二字出口後,尚躍便已會意,當即傳令馮唐率軍向李廣所在殺去。李廣亦得白起血氣傳訊授意,撐著渾身浴血的殘軀邊退邊戰。宗藝於戰場之間看得清楚,見李廣拚盡全力突圍後退,哪會就這麼輕易讓李廣得逞,方欲開口下令無論如何都要圍死李廣時,其四周突然有八道身影好似鬼魅般出現。
“放肆!賊子焉敢!”
“保護上將軍!”
僅一輪合擊未過,宗藝軍便塌了天,沒了主心骨。
一刻鍾後,當天空一道百丈金劍落下後,白起身影直接從半空中劃落在地,其身軀遍體鱗傷無一完好之處,不過尚有一絲氣息,顯然並未死去。此時,雪空中金龍也沒了蹤影,尚楷身影從雪空中凝實後,沒有直接繼續殺向奄奄一息的白起,而是看向了宗藝軍車所在處,皺起了眉頭。
尚躍見狀,即刻傳令兵馬去救白起。半空中的尚楷感知到尚躍用意後,沒有再管戰局如何,而是收回了目光,並指金色劍氣成形,欲先結果了白起性命。就在尚楷將要動手的這一刻,突然,一股徹骨涼意從其背後生起,尚楷大駭,正欲向身後看去之時,眼前忽多了一抹赤光,不斷放大。霎時間,尚楷隻覺來到了一處陌生天地,四周白骨累累,就連腳下也是白骨累成的骨橋,橋對岸站著一個男子。那男子美極了,著實太美了!世間一切美詞都無法形容其美之萬一。男子手中提著一盞孤燈,一盞赤色地白骨拚湊而成地卻又渾然一體的孤燈,熒熒爍著微光。尚楷見了那盞孤燈,心神瞬間便被吸引,大喜叫道:“好燈!寶燈!仙燈!”說著腳步早已急速飛動,向著男子手中孤燈抓去。然而就是這麼丈寬的骨橋,任尚楷無論如何魂力暴湧,卻總是差那麼一絲方能跨過。尚楷心中大怒,徹底大怒,魂仙道行生命潛力透支開來後,腳下骨橋終於一跨而過,來到了男子身旁。見此,尚楷大喜過望,正欲一把將男子手中孤燈奪過時,男子忽然開了口,其口中歌聲流轉,說不出地恐怖又說不出地清和,其歌曰:
人生一世間,白駒過隙遠;醒棄人間事,遂從赤鬆遊;淩天履萬界,一踏萬年休;孤燈照魂歸,畫舫對天鬼;寶燈非仙燈,鬼燈留名最;鬼穀誰萬乘,吾燈名赤鬆。
尚楷聽後,隻覺天機中蘊,神智不禁為之一滯。從那抹赤光浮現到男子歌畢,也僅在瞬間而已。就是在這一瞬間,尚楷身影漂浮的雪空高處,畫魂之聲突然傳出:“倘若敢殺尚楷,老畫舫再無閣下容身之處。”與之同時,尚楷終於醒了過來,方轉身過後,便見到一道無法形容的身影抬手一槍破空而出。這一槍占據了尚楷全部瞳孔,尚楷甚至都沒看清這槍身是何顏色,意識便徹底從老畫舫天地之內消散,再不存在。
當畫魂感知到尚楷魂氣徹底從老畫舫內消散後,大叫不好,來不及再去責問擊殺尚楷的那道身影,直接便於高空之中盤膝坐了下來,魂識出體,使出秘法,傳音道:“寶舫仙變,宗門即將破界,師兄請助一臂之力!”這一傳音直接跨越數萬裏,瞬間而至,傳到了遠在數萬裏之外的畫魄耳中。畫魄聞聲麵色大變,也如畫魂般盤膝坐於半空之中,魂識出體,激發秘法後,竟與畫魂魂識隔空融為一體,向著天空中一道魂仙才能看到的裂縫,不斷打出禁製修補起來。
師兄弟二人修補裂縫之舉,老畫舫內除一人外,無人能感知,這人便是當初背叛了尚躍的道人申公豹。此時,申公豹的身影距離尚躍所在的戰場僅有百裏,其道行也在兩年間突飛猛進,當看清魂仙尚楷身死和畫魂修補裂縫之舉後,申公豹嘟囔道:“奶奶的,李廣和馮唐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融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貧道背叛了尚躍,厭子雖說不會管,可尚躍肯定不會放過貧道,貧道還是答應那馭鬼洞之邀,快些離開這老畫舫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