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帆情緒逐漸穩定,雲升玉又和她講了自己怎麼以為被塑料袋蒙了頭的寇元是苗帆,最後寇元卻反咬她一口。

“很奇怪,當我打到她們中的一個時,她們就完全接納了我作為施暴者,並且接著將暴力行為轉移到了他人身上。”雲升玉自己說著倒是打了岔,“欺負寇元的是五男一女,而導致桂蘭澤死亡的是五男一女。寇元也是遭到了同性排斥,異性侵犯。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桂蘭澤是救了人,被前被害者陷害成了後一個校園欺淩的被害者。而寇元卻是陷害了我成為後一個被害者。”

“桂蘭澤?誰啊?”苗帆在玻璃裏瞪圓了眼睛,“你先把你遇見的事情講完吧,我都有點聽不懂了。”

“一個很漂亮的文科班女生,好像是舞蹈特長生,莊平梅老喜歡說她壞話。你想起來了嗎?”雲升玉揉了揉太陽穴,直視桂蘭澤的後遺症又有些發作,她現在腦袋酸脹的厲害。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忽然回憶起什麼:“說起來,在讀到這個名字之前,我也是完全不會想起她的程度,像是下意識就把她忽略掉了一樣。”

“那我大概更差勁一點,我已經完全忘記她相關的所有事情了。”苗帆臉色又白了。

“這種忘記大概也是一種保護機製,你越不容易想起來,那就說明你情況比我好,我大概受汙染程度比你深很多。”雲升玉斜了苗帆一眼,“還記得我之前說的精神汙染嗎?桂蘭澤已經完全沒有人樣了,我看了她兩眼,現在頭都還在疼。”

“也就是說,越厲害的怪物所攜帶的精神汙染也就越強?”苗帆想了想,說,“你繼續講吧,我感覺我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瘋狂。”雲升玉提醒了苗帆一句,“我不確定把這些全告訴你,你會不會也受到精神汙染。”

“不會吧?你不還是正常人嗎?”苗帆歪頭看著她。

“這些信息可能本身就攜帶著汙染。”雲升玉說。

“你講吧。”苗帆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有點沒用,“知道的太少也容易觸發死亡條件,知道的多了,起碼當個明白鬼。”

雲升玉點點頭,把桂蘭澤提前五分鍾出現導致提前熄燈,在澡堂中的其他學生全部變成了蟲子——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大概也隻有爬蟲,能在她打開澡堂門時從她頭頂溜出去,她在逃跑過程中想明白了桂蘭澤到底是怎麼捕獵獵物的,最後跳上水房窗台躲過了一劫。

“那你怎麼發現她是桂蘭澤的?”苗帆聽得差點拍掌叫好了。

雲升玉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又將自己直視了桂蘭澤,腦海中得到了兩條消息的同時也差點崩潰成怪物的事情講述出來。

“桂蘭澤好好一個人類,就算心裏有滔天怨恨,死後隻靠自己就變成了這麼強、這麼醜的怪物也是不怎麼現實的——否則全世界都該變成墳場了。”雲升玉說,“而我得到的兩條信息裏麵的敘述語氣非常奇怪,並不像是她本人。所以我的猜測是有一個詭異生物和桂蘭澤融合在了一起,最後才變成這樣。而這兩條信息都是以那個詭異生物為第一人稱敘述的。”

苗帆覺得雲升玉有點倒黴,隨便看了一眼怪物,自己差點就變成怪物。但好在危險背後都隱藏著巨大的收益,這兩條信息都至關重要,可以說是直接撥開了蒙在第一中學頭上的大片迷霧。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很幸運的,得到了兩條至關重要的信息,自身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如果是苗帆,她好奇心不重,又慫,可能就錯過了信息了。

苗帆舉起手,小學生發言似的:“桂蘭澤不想離開,怪物想離開,卻沒有離開。說明桂蘭澤對怪物或許是弱一點,但還是有一定的製衡能力的。怪物也沒有說是殺掉和自己融合在一起的桂蘭澤,自行離開,也就說明和桂蘭澤和怪物很可能是深度綁定的共生關係。”她說著,眼睛亮了起來:“我們可以嚐試和桂蘭澤溝通,讓她直接放我們離開呀。”

......苗帆竟然開始動腦子了。

雲升玉心裏劃過這個念頭,生出一點欣慰:“她現在的內心恐怕充滿了仇恨,願意幫助我們的可能性有些小。”

她已經想過了溝通這一個方法了,“況且現在看來,這副扭曲的身體是怪物占據上風的。她們又沒有頭,我們怎麼和他們溝通呢?”

“這......”苗帆陷入了茫然之中。

“還有一點,我很想不通。”雲升玉講起了自己想到的另一點,“作為這所異變學校的背後Boss,她怎麼會沒有頭呢?就算把頭摘下來不會死,那也意味著失去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如果她有頭,我恐怕根本找不到方法逃脫她的追殺。我設想了好幾種可能性,但毫無疑問的是,這顆不知道在哪兒的頭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