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何也沒捱過去啊,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現在…唉。”一位聽著聲音上年紀的大媽搖著頭,語氣充滿了無奈。

聽著有人說話,鍾彩眼珠一轉立馬湊過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是啊,咱們這個小區還算是好的,可以自行供暖,我聽我兄弟媳婦的大姨說他們那個小區,還沒有供暖,隻能靠空調,結果等到半夜突然停電了,這下子有好多人都被凍病了,本來身體就不好的老人孩子更遭罪。”

“這老天到底是怎麼了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對啊,現在就是去醫院都不容易,黑燈瞎火的而且外麵的大雪太大了,開車都開不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光從惶恐的聲音中就能聽出心裏的害怕和擔憂。

“哇哇”,何家的孩子哭聲響起,眾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這才發現何家的人都走了出來,緊接著一道尖銳的哭聲也響了起來。

“老頭子啊,你怎麼就走了,可讓我怎麼活啊。”

一名穿著藍色棉馬甲,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皺紋如刀刻一般的看著有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坐在客廳嚎哭,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看著狼狽極了。

她的旁邊坐著一名頭發半短,氣質溫婉的女子正在抱著孩子低頭垂淚,這應該就是他家的兒媳婦了吧。

門口站著的幾個大媽見此走了進去,一個個都在溫言暖語的安慰她,雖然這老太太平時得罪了不少人,但這種情況讓人看著總會覺得有些物傷其類。

鍾彩看了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低著頭看著沙發上抽著煙的男人,雲霧繚繞下能看到他深深皺起的眉頭。

“都是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不多注意下溫度變化,平時你不是很仔細嗎?怎麼現在到了要緊的時候竟然就睡著了呢,你還我老頭子。”

何老太太突然就撲向了旁邊的年輕女子,不顧她懷裏哇哇大哭的孩子,使勁抓著她的頭發,巴掌不斷的朝她身上扇去。

眾人一看都驚呆了,趕緊七手八腳的把何老太拉開。

看著女子也就是何濤的妻子王麗被打的臉都腫了,心裏都覺得挺不舒服的。

你說你自己都沒覺察出你家老頭子出事,怎麼有臉去怪兒媳婦的?

這邊剛拉開,那邊從角落裏竄出一個穿著一身棉絨睡衣,紮著長馬尾,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也向著王麗撲了過去,嘴裏還叫嚷著,“你還我爸,你這個賤人。”

鍾彩眼疾手快的一把將王麗拽到一邊,躲開了撲過來的魔爪。

看著她那長長的指甲就知道,如果被抓在臉上,那一定會破相。

何珠珠眼神憤恨的看著鍾彩,又想要張牙舞爪的抓過來,結果一下被人抓住了手臂,“夠了,爸剛走,你們鬧什麼。”

原來是何濤攔住了他的妹妹,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個頭大概一米七多點,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有些沉鬱。

“媽,爸去世是誰也不想看到的,這和麗麗有什麼關係,你沒看到孩子都被凍病了嗎?現在這樣的情況還要內訌,你是想把這個家攪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