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何老太穿著一件藍花棉衣,頭上還戴著一頂老舊的灰色帽子,正坐在家門口哭的鼻涕橫流,尤其是現在溫度又冷,很快就凍成一塊一塊的糊在臉上,看起來惡心極了。

一名看著高高瘦瘦,穿著黑色厚棉衣的二十幾歲的大男孩,正站在不遠處,臉上的帶著隱忍的怒氣,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有些紅,他正恨恨的看著撒潑的何老太。

“是你自己欠賬不還,現在還要胡攪蠻纏,早知道就不應該幫你。”

男孩氣的攥緊拳頭,眼裏冒出熊熊烈火,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心裏氣憤的同時感到委屈極了。

他是一個機械愛好者,在這次小區停暖之後,家裏也沒有取暖器,他沒有辦法,就自己動手改裝製作了一個簡易的壁爐,雖然看著不好看,但經過試驗,取暖效果還是可以的。

他還因此有些得意,自己喜歡的技能現在竟然可以派上用場。

於是等到何老太找上門來,可憐兮兮的詢問可不可以在這裏住的時候,他雖然回絕了,但想到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也不容易,就提出可以有償幫她做一個。

雖然他年輕,不過也知道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他之所以提出了這個條件也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好說話,如果還有別的人再找來的話,他也沒有那麼多材料。

而何老太當時也痛快的答應了,最後兩人以二十斤大米的價格約定好,兩天之後取貨。

過了兩天之後,何老太如約而來,還帶著她的兒子,但約定好的大米卻沒有帶,看著何老太甩著手,進門之後以一種主人的姿態讓她兒子把東西搬走,男孩也就是蘇渝有點懵,他忙拉住何老太,問她糧食的事。

何老太見此就開始哭訴,家裏還有小孫子和一大家子等著養活,這些東西現在也拿不出來,希望他能寬限幾天,等等再還給他。

何老太哭的一把淚一把鼻涕的,身上還穿著髒兮兮的棉衣,看著可憐極了。

她的兒子何濤想說些什麼,但是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低下頭沒吭聲。

蘇渝獨自住在何老太樓下,因為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待在家裏研究機械,很少接觸小區的人,對於這家人也不是很了解。

看她哭的這麼淒慘,他心裏一軟也沒有在追究,隻說等之後有了再給。

這不之前國家給分發物資,他想著她家現在也有糧食了,可以去要回之前的承諾好的大米。

如今誰也不知道太陽什麼時候能出現,糧食是吃一點少一點,他總不能因為她家人多吃得多,就不管自己死活了。

這不今天,他來到這裏剛提出要之前的糧食,結果何老太一聽,她的臉“唰”的沉下來,簡直變得比狗還快,聲稱家裏沒有糧食,讓他趕緊走。

看著何老太這一副刻薄無恥的嘴臉,他一下就懂了,原來她就沒打算還過。

蘇渝心裏的火一下就冒了出來,沒忍住和她爭辯了幾句,然後她就坐在地上開始哭喊起來。

他當時就驚呆了,這樣無恥、厚臉皮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