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眼睛一縮,他抬手做了個手勢,讓前進的隊伍暫時停下,自己則眯著眼抵著大風,快速走到隊尾去查看。
“啊啊啊,好疼啊,請你救救我。”小夥子大概二十歲出頭,他正跟著前麵的人走著呢,突然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一痛,他不敢置信的低頭一看,一根鐵棍竟然插在上麵。
“你先別動,來兩個人壓住他,別讓他隨便亂動。”肖瑾皺了皺眉,將人趴在他半蹲的腿上仔細看了看,這根鐵棍沒有將大腿貫穿,隻是插進大腿外側裏一段,再根據出血量來看,鐵棍應該沒有刺破大動脈,這讓他放心了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把鐵棍拔出來,不過拔的過程誰也不能保證就是絕對安全的。
周圍的人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這得多疼啊。
肖瑾沉著臉把情況告訴這個年輕人,年輕人俊秀的臉上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眼裏盡是痛苦的神色。
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如果不拔出來,他絕對離不開這裏。
肖瑾麵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眼裏卻閃過一絲欣賞,他語氣平靜的讓人準備好紗布,麻醉劑,消毒液還有藥品,這些東西在每一組都有準備,就是怕有這種意外情況出現。
周圍的人互相攙扶著身子,看著小夥子疼的麵目猙獰的樣子,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他,這讓吳昊放鬆了些。
而肖瑾趁著人精神放鬆下來的那一瞬間,手段利索的一下將鐵棍拔了出來,血隨著鐵棍的拔出,“唰”的噴了出來,濺在雪白的地上,如同朵朵紅梅,格外醒目。
因為用了麻醉劑,年輕人也就是吳昊並沒有感覺出多疼,隻是感覺肌肉在不停的顫抖。
肖瑾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的將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好,然後又在傷口處多圍了幾層布,現在溫度太冷,如果不注意保暖會容易將傷口凍壞。
整個過程看似很長,但其實沒有多長時間,肖瑾把這一切做完,在別人還沒有來的及反應的時候,沉默的一把將人背在自己的背上,大聲的說了一聲,“繼續出發”,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趕到目的地,要不然等到天完全黑下來,路就更難走了。
剩下的路途雖然遇到了一些小波折,但最起碼沒有人再受重傷,就這樣在相互鼓勵下,一行人終於在天黑之後趕到了地鐵站。
眾人一進門,就累的躺到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氣,他們現在真是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想想就覺得心酸無比,竟然差點死在半路上。
肖瑾將身上的人輕輕放下,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發現流血不是很多,這才呼出一口濁氣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垂著頭看不清楚神色,他握了握手指,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凍僵的身體回暖些。
“大哥,咳咳,謝謝你救了我,要不然我這次真的完了。”吳昊倚在牆上哆嗦著唇,嘶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