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梆!梆!梆!“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
隨著鑼聲和梆子聲的響起,馬小森突然被驚醒。
“臥槽,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
“奶奶的,還有打更的,社區重設崗位安排臨時工?“
迷迷糊糊的把手往腦袋邊上摸了摸,沒有摸到一絲柔軟,自個板寸頭,硬茬子頭發,為了省洗發水,就沒有留過長的。
“唉,身邊長發都沒得一根”,心裏暗歎一聲。
接著摸,嗯,有觸感,摸到了,摳摳索索按住關鍵點,二手的某為nova1手機,帶有幾道不規則裂紋的屏幕亮起,聳眼一瞟。
淩晨3:00,懵懵地一看,2019年8月7日,立秋。
隨手一丟,閉上眼,嘟嚕一句“打擾老子的美夢,奶奶個熊!”。
翻了個身,“攢點錢,要換個帶抬起喚醒功能的手機,每次摸來摸去的,費手!“
“咦,枕頭咋這麼硬,拚夕夕參團買的29.8元枕頭,第一次啊,不能夠?啥質量?”
下意識又摸了下,心裏感覺有點不對勁,身下的褥子像草墊子,忽地坐起來,頭有點暈,起猛了,閉了閉眼。
屋內一片漆黑,又摸了一遍,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從右到左一個橫掃,有點像小時候住的土坯房,嗡的一聲,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楞了一下,人腦同時也有點宕機。
趕緊躺下去,心裏有點害怕,胃燒的慌,頭有點撕裂的難受,腦海思緒開始發散,就如想入非非的嶗山道士一樣,飄啊飄啊飄啊。
“我在哪裏?這是哪裏?”
“咦,這不是酒吧!沒喝酒啊!沒夢遊!”
“被人劫了,財色都沒有,自個這模樣也不是小鮮肉,臘肉也算不上啊?“
“這個酒吧裏也沒多少現錢!“
“咱沒有得罪過啥人,沒有大仇,也沒有擋過誰的財路?“
”雖然平時有瞎吹,很多猛事都套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就是聽說或目睹,做了下藝術加工而已,除了我有個朋友以外“
“大家都這樣啊”
…….
“得捋一捋,之前是1點多躺在酒吧折疊床上看動作視頻,溫習了一下,時間不長啊”
“到底咋回事?”
“喔喔喔,喔喔喔……“
黑色的夜幕被無名之手逐層撕去,顏色開始變白,一隻大公雞叫了,光線慢慢擠進來。
馬小森猛地睜開眼睛,期待中的熟悉感沒有出現,還是土坯牆,有糊牆的報紙,牆角黑乎乎的應該有蜘蛛網,把視線從房頂上的掾木收了回來,起身下床趿拉上鞋,布的,不用係鞋帶,還是圓口的,很多年沒有穿過了。
“黃色牛津底的卡其色工字鞋呢?某音漂亮小姐姐真心推薦的198真皮,我也就是在夜裏發揮了下想象,灰機打掉了,鞋都飛回去了”
床邊,一個小小的破木桌子,沒有看清有沒有抽屜,有點歪七扭八的樣子,還不錯,至少還有床頭櫃。
房間內就一人,沒有人對眼神,就連對影成兩人都是奢望。
地麵也是土的,曾經夯過,現在有點起伏,從門縫擠進來的光線也散落的很,。
取下頂門的木棍,順手放在木門的一側,把門閂打開。
“吱呦”一聲拉開門,邁了一步,跨過門檻子。
天空舍不得離去的星星,還在閃爍著做最後的掙紮,不想退場,炫白的月光清冷,怎麼心裏有點慌張。
遇到事情,人的通常反應就是試圖躲避,說什麼直麵問題,什麼迎難而上,那都是成功後提煉的濃縮雞湯,加了料的,潤出來的,沒成功的才是主流。
人從小蝌蚪的原始形態,就要麵對壓力,麵對擠迫,麵對選擇,從始到終都要卷,人生是逼出來的。
陌生的環境,馬小森是一個俗人,也會自問自答,自我懷疑。
“這是哪兒?我在哪兒?我之前做了啥?“
“熬夜看個視頻,自我內鬥一場不至於啊?”
“平時身體也沒啥毛病,磚家隻是說熬夜傷身傷肝。”
“穿了還是被賣了“
“人家都是富豪、首富啊、大學生、研究生啥的重生穿越,苦大仇深的,最次的都要是個悔過渣男、無賴流氓啥的,各種騷操作回來彌補遺憾的,還有回到古時候讀書種田的,發展科技征服世界的,玄幻世界修煉做老大的,我呢?“
“我就是一勞苦大眾啊,底層小民,最大的夢想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煙酒吃喝不用愁。”
“難道是緬北?“
“夢想還未實現,人生已經玩蛋。“
用手蹭蹭兩側腰,無疼也無痕,發動機還在。
“觀音菩薩如來佛祖啊,各路過往的神仙唉,皇天後土呀,泰山老奶奶吆,發發善心,保佑保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