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毛利先生,我也不是故意攔著你,實在是你之前的舉動太過衝動了。
上麵吩咐,為了避免你和那位負責人先生再次發生衝突,所以要請你等一等再上船。”
毛利小五郎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餘怒未消的看向被幾個警察“保護”在中間正往船上走的貨輪負責人。
在看到貨輪負責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理了理衣領,含著怒氣開口:
“好了,那家夥已經上船了,我可以登船了吧。”
萩原研二見狀,立馬鬆開手,同時賠笑著說:
“當然,毛利先生請。”
萩原研二做足了賠罪的姿態。
而在目送著毛利小五郎腳步飛快地往船上走,身影同樣消失在了視線盡頭後。
萩原研二一扭頭,立馬換上日常營業的微笑表情,迎上了一旁不斷抹著滿頭大汗的東京港海關事業部負責人。
十分熟稔地打起了招呼:
“城島課長,麻煩您帶我去一趟你們的海關辦公室,有些情況我需要實地核實一下。”
不知道是身體發虛還是在偷偷心虛地島城課長再次抹了把額頭的汗,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同時開始跟萩原研二套起了近乎,打起了感情牌,萩原研二來者不拒,兩人一邊聊一邊朝海關辦公室走去。
“不知道警官怎麼稱呼,如此年輕,你的長官就敢讓你獨當一麵,想必是警視廳的精英才俊。”
“城島課長過獎了,您叫我萩原就行。
對了,我剛剛從毛利先生那裏聽說,這艘船上有一批神秘至極的易碎玻璃製品,不知道城島課長了解多少?”
“萩原警官,這我也是才聽說……”
“……”
“……”
隨著萩原研二帶著人和東京港海關事業部負責人漸漸走遠,兩人的交談聲也逐漸淹沒在了港口越來越大的風中。
除了正在拉警戒線的警察,碼頭上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因為工作原因,穿梭在碼頭和倉庫之間地裝卸人員和碼頭工作人員。
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則是專門乘坐觀光客輪的遊客。
碼頭邊上,一艘裝飾的十分漂亮的觀光客輪停在了一個距離遠洋貨輪起碼有一百米的角落位置。
即使四周警車環繞,警笛陣陣,觀光客輪依舊有條不紊地迎接著客人。
似乎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乘坐這艘環東京灣行駛的觀光船的遊客們很多依舊以一種堪稱悠閑的姿態在碼頭上漫步,不時還拍個照打個卡。
甚至有的把閃著燈的警車和拉著警戒線的警察,作為觀光時的特殊體驗,將其納入了拍照背景。
而遠洋遊輪周邊的船隻,更是穩如泰山。
拉個警戒線而已,又不是輪船爆炸,海麵漂屍,鯊魚開餐。
於是,除開被扣下的遠洋貨輪,剩下的船隻休息的休息,裝貨地裝貨,出港的出港,完全不受任何半點影響。
換下了顯眼工服的安室透和司機身處其中,就像大海裏的一滴水,被遠處的警察理所當然地當作是遠遠湊熱鬧的遊客中的一份子,一個眼神都沒多給。
距離遠洋貨輪較近的中年男人倒是略有不同,因為距離遠洋貨輪比較近的緣故,他和邊上幾人一起,還額外喜獲了警方的貼心勸阻。
“這位先生,前方警察辦案,還請不要靠這麼近,以免發生危險。”
手裏還拉著一根警戒線的伊達航如此說道。
一張憨厚相的中年男人自然是連連應是,和其他幾人順從地往後退去。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在扭臉轉身的一瞬間,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夢中時常出現的警察破門而入的場景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了現實中,
要不是錢的誘惑足夠大,外加上級和同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又都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以及,警方的目標一看就是衝著遊輪來得。
中年男人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碼頭,哪會留到現在。
要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但比起這一點,還是即將到手的錢在他麵前如同煮熟的鴨子飛走這事更讓他割舍不下。
當然最主要的是,中年男人知道他們組織背後,存在一個讓他們之前在警方全力圍剿人口販賣鏈時,保他們平安無事的大靠山。
因此雖然心有慌張,但中年男人更多的還是惱怒。
惱怒警察的不期而至,惱怒那個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拖延他們裝貨的時間,惱怒同夥的不接電話。
貪婪和憤怒遮掩住了中年男人心底的危險預警,讓他下意識忽略了作為同夥的暴躁女人不接電話背後所可能代表得危險結果的同時。
完全沒注意到在他轉身離開時,一臉穩重可靠的伊達航向他投去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