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郊外。
一名壯碩的黑發青年從中走出,他的腰上纏繞著常人不可見的大蟲子樣咒靈,肩上還扛著個一身病號服的雙馬尾少女。
無論從哪方麵看,禪院甚爾和新垣悠的組合都很怪,有一種人販子拐賣單純少女的既視感。
“可算看到公路了。”雙馬尾少女扒拉在黑發青年的肩頭,見四周終於不是一望無際的樹木,這才放下心。
從昨晚開始,禪院甚爾就一直帶著她在樹林裏打轉,新垣悠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黑發青年嫌她走的慢,後麵幹脆將人扛起來走。
“這裏距離你家至少還有300公裏。”禪院甚爾環顧四周,辨別大概位置,說出了令雙馬尾少女心碎的話。
“300公裏?!”新垣悠的大腦在這一刻放空,心裏琢磨著300公裏開車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按照每小時60公裏的時速來算,至少需要五個小時才能到達她生活的城市……
而如今,周圍非但沒有車,甚至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難不成要走回去嗎?300公裏,走回家,要多久啊?
殘酷的現實讓雙馬尾少女驟然失去力氣,整個人卡在黑發青年的肩膀上,無力的耷拉下腦袋,紅藍異色的馬尾辮垂在禪院甚爾的胸前,口中似乎還吐出了淺灰色的靈魂。
禪院甚爾:“……”這小鬼怎麼突然活不起了似的?
“喂,你——”
“咕嚕嚕——”
黑發青年顛了顛肩上的少女,剛要說些什麼,就被新垣悠肚子的叫餓聲打斷,人類最頂尖肉體的聽力自然是極好的,更何況此刻兩人還離得那麼近。
這點常人難以察覺的聲音,在天與暴君耳朵裏是相當的清晰。
“哈,原來是餓的。”
禪院甚爾無語片刻,他又晃了晃了雙馬尾少女,卻發現肩頭的人沒動靜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鬼竟然餓暈了。
“嘖,真是自找麻煩。”黑發青年煩躁的“嘖”了一聲,沉吟片刻,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把新垣悠扔掉,“吃點東西就行了吧?”
禪院甚爾看了看四周,一片叢林中沒有一棵果樹,隻有一堆樹葉子,再次在心裏高呼麻煩,黑發青年扛著雙馬尾少女就在公路上狂奔。
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比尋常車輛可快多了,當然,被人像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是絕對沒有坐在車裏舒服的。
少女柔軟的腹部卡在肌肉緊實的肩頸,快速奔跑的顛簸之下,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新垣悠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隻覺得天旋地轉,胃裏一抽一抽的疼,又像是有什麼東西不停灼燒著脆弱的內髒。
“醒了?”
低沉的男聲從耳邊傳來,雙馬尾少女這才動了動混沌的腦子,抬眸看向四周,這會兒周圍已經不是昏倒前的叢林和公路,而是人煙不算稀少的縣城。
“唔,這是哪裏?”新垣悠懵懵的瞅著四周,輕輕拍了拍禪院甚爾的手臂,疑惑問道。
“我怎麼知道?反正離你家越來越近了。”黑發青年帶著人走進一家麵館,把肩頭的少女放在一處座位上,“吃完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