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東京。

城市中霓虹燈閃亮,透過車窗,晃在車內雙馬尾少女的臉上。

新垣悠單手支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盯著車窗外的人群。

即便天色已晚,在東京這種大城市,人流量仍舊很大。

輔助監督將喇叭按的“滴滴”作響,前麵的車輛硬是一動不動,整整十分鍾,他們的車前進還沒5米遠。

“滴滴——滴滴——”

這條路上,車堵的很厲害,一些路怒族按耐不住脾氣,有些人搖下車窗大罵前方,有些人瘋狂按喇叭。

雙馬尾少女眉心突突的跳,各種噪音煩的她腦袋疼,她扒拉兩下手機,聲音淡淡。

“鬆下監督,大概還需要多久到咒專?”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短發青年坐在駕駛位,聽到新垣悠的聲音,一改剛才狂按喇叭的模樣,頓時化身老實打工人,回頭說道:

“新垣小姐,前方十分擁堵,不知多久才能疏通,保守估計……至少需要3個小時才能到……”

鬆下監督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對咒術師這個群體是有些恐懼的。

前輩們說過,越強的咒術師越瘋,千萬不能得罪,萬一哪天有咒術師撐不住負麵情緒,他再不小心觸到黴頭,說不定就把他鯊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對這群咒術師一定要客氣一點,爭取能夠全方位的滿足他們的需求。

想到這兒,年輕輔助監督仔細看了看雙馬尾少女的表情,發現新垣悠的眉頭微微皺起,時不時抬頭瞅瞅窗外,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發現讓鬆下監督嚇個半死,生怕自己被不爽的咒術師鯊掉,此刻他手腳輕顫,指了指副駕駛椅背後的小兜,小聲道:

“新、新垣小姐,那裏麵有糖果,是我特意準備的,請你…您隨便吃。”

“奧,謝謝。”

新垣悠隨手從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外皮,塞到嘴裏,酸酸甜甜的檸檬味填滿口腔,她的煩悶確實減輕不少。

不過……這車是不是壞了?怎麼震的這麼厲害?

雙馬尾少女疑惑的看了眼“震源”,隻見早先還跟前車來勁的輔助監督,這會兒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一腦袋冷汗,受到好大驚嚇似的,渾身顫抖。

新垣悠皺了皺眉,尋思著鬆下監督是不是……有什麼疾病突然犯了?

“喂,你——”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也不想堵車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工作……放過我吧!嗚——”

年輕的輔助監督嚇破膽,錯信前輩嚇唬他的話,以為雙馬尾少女馬上要變身詛咒師,因為堵車將他噶掉。

若是他今天輔助的是其他咒術師,或許等下還不會那麼恐懼,可他輔助的人,偏偏是偶爾戲癮上頭的新垣悠。

鬆下監督害怕的模樣,非但沒有得到雙馬尾少女的憐惜,反而令她感到興奮。

新垣悠“哢吱哢吱”咬碎口中的棒棒糖,嘴角大幅度勾起,露出尖尖的犬齒,操控【鏈刃】懸浮起來,輕輕摩擦輔助監督的臉頰。

“嗬嗬哈哈哈哈桀桀桀——”

“其實我是漆黑深淵中の惡魔,來到人間偽裝成咒術師,隻為品嚐各色美食…不過,既然被你看出來了……”

“那我就更不能放過啦!”

雙馬尾少女說著,向青年輔助監督伸出手,【鏈刃】也在她的操控下瘋狂舞動,扭成恐怖魔物的模樣。

“啊啊啊——救命!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鬆下監督嚇得瞳孔擴散,躲避新垣悠手掌的同時,使勁兒掰車門把手。

可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外麵抵住一樣,車明明沒鎖,卻根本打不開。

青年輔助監督眼角餘光一瞥,從除雙馬尾少女身邊窗戶之外的三個車窗中,捕捉到不同的身影。

黑色的、白色的、深栗色的……

不同的長相、發型、發色,相同的是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惡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