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東京成田機場。
機場內部燈火通明,飛往他國的客機閃爍著燈光,在點綴著星星的夜空中快速飛馳而過。
客機經常往返於同一條航線,離開的人卻不一定再回來;新垣悠和五條悟仰頭望天,直至再也看不見飛機的光亮。
白發少年收回視線,偏過頭,眉間輕皺,一雙湛藍色的神性瞳孔中,此刻滿是擔憂,小聲問道:
“悠醬,你還好吧?”
雙馬尾少女有些失神,她還愣愣地望著飛機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是本能般的回答道:
“我很好啊,悟……好的,不能再好了。”
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撓撓頭,他總覺得新垣悠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兒,可是要他具體說出來哪裏不對,他還說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傑的叛逃,真的對悠醬沒有絲毫影響?
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白發少年最不擅長用語言的力量去開導別人,他隻會按照他的方式,去實際地做一些他認為能幫到其他人的事。
可現在,他麵對的偏偏是看起來無欲無求,極度平和的雙馬尾少女,對於新垣悠當下的想法,五條悟是半點也看不出來。
這個認知,讓最強少年感到挫敗。
即便是最強,現在也太年輕,不明白雙馬尾少女已然心存死誌,送夏油傑父母安全出國,相當於完成了她臨死前想要做的一件事。
幾個小時前,新垣悠答應了夏油傑父母的請求。
她應這對中年夫婦地要求,用【同化相機】為他們編造了一個美好的夢——
【同化相機】抹去了夏油傑的存在,在夏油夫婦現在的認知中,他們熱愛旅遊,夢想是環遊世界,曾資助過一個名為新垣悠的孩子,這次回國正是回來看雙馬尾少女的。
夏油傑的父母在接受詛咒的思維改造之後,瞬間變得朝氣蓬勃,一改先前蒼白憔悴的模樣,他們完全待不住,連夜就要出國旅行。
對於兩名咒專生對重要人質所做的事情,咒術界高層裏自然有反對的聲音。
他們還想用這對中年夫妻作為誘餌,引曾經的咒專三年級生,現如今的特級詛咒師夏油傑上鉤呢,怎麼可能任由新垣悠和五條悟胡鬧,將人弄走?
有些控製欲極強,還十分迂腐的老橘子,將桌子拍的“啪啪”響,氣得鼻子都歪了,表示強烈反對!
隻不過……那些提出反對的人,在接受過白發少年“說服”之後,就不再阻攔了。
至此,雙馬尾少女對夏油傑父母的安排,告一段落。
……
新垣悠眨巴眨巴幹澀的眼睛,嘴角揚起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語氣中莫名帶了些解脫,以一種極輕的聲音喃喃自語: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不過……”
“悠醬?”
白發少年聽到了雙馬尾少女的話,滿是疑惑地輕喚了一聲新垣悠的名字,心裏琢磨著這句話的意義。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悠醬是在說誰呢?傑、夏油夫婦、悠醬,亦或是悠醬記憶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