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
從那雙閃爍著鮮紅色妖異光芒的瞳孔中肆無忌憚的彌漫著邪惡的氣息。
和久遠寺香織那優美虛幻的舞步相比,那雙眼睛就好像是突兀的惡魔,醜陋的刻印一樣,讓人無法挪開自己的眼睛。
妖精,在空中留下了紅色的軌跡。
而逢阪麗音——或者說,被某個人操縱著的逢阪麗音,正追逐著那道紅色的軌跡不停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惡鬼切”。
刀鋒每一次在空氣中劃過,都會發出“嗡嗡”的響聲,如同連綿不覺的空氣都被切開了似的。氣壓拂過刀刃表麵的鳴叫讓人感到深刻入骨的冰涼殺氣,僅僅是在腦海裏想象一次血肉之軀被砍中的景象,視線立刻就會被鮮紅色所彌漫。
那是——血液。
所幸的是,即使逢阪麗音用超過了人類極限的速度追逐著香織,但到目前為止,卻一次都沒有擊中過她,甚至就連她的衣角都無法抓到。然而就這樣,紅色的軌跡和紅色的噩夢,仿佛是要交纏到一起似得,不停地在整個不大的院落之中來回閃現。
那令人歎為觀止的景象,就要讓酒酒井源人忘記了呼吸,隻能呆滯地看著麵前那一幕幕驚人的畫麵上映。
“這,到底是什麼啊。”
根本就是毫無道理不是嗎?
根本就是超越了常識不是嗎??
果然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吧,自己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魔法師,有魔法的存在。可是自己對於魔法的理解和認識還是太過膚淺了。
這才是魔法不是嗎?
不光是自己所能想像得到的,通過電影娛樂之類的東西所能了解到的那種粗製濫造的東西——人類挑戰大自然,那源遠流長的曆史中所遺留下來的殘渣——其精華中的精華正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毫無疑問,酒酒井源人是魔法師的後裔,這一點他自己也已經多多少少明白了。對此沒有懷有憧憬的話是說謊,但他卻對著出乎意料的東西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就好像,知道世界上存在著恐龍,出現的卻是哥斯拉——而且還是突然出現在這級的眼前一樣。
與此同時,身體裏的魔血,開始沸騰起來。
所謂的“魔”就是這樣的東西。
即使被遺忘在曆史的長河中,隻需要同樣異於“日常”和“正道”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身體和血脈就會自己起反應,將魔法師帶回到那條看不到盡頭的死路上。
“這不是汝應該看得東西……汝應該記住,汝已經和這些東西無緣了。”
陌生卻又溫柔的聲音在酒酒井源人的身後響起,他才剛剛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子在自己的身邊。
從來沒見過的?
總覺得,有股懷念的……
還沒能想起那段塵封的記憶,酒酒井源人就覺得後腦一酸,立刻便失去了意識。成未如同捧著自己最為珍貴的珍寶般,輕輕地將他的身體放平之後,並攏雙手向他道歉:“抱歉啦,不過說好的,汝可不能記起來,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汝就別再給妾身添更多的麻煩啦。乖乖睡一覺吧,說不定汝醒來的時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柔著聲音說完之後,成未重新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了場中。逢阪麗音依然追著香織滿院子亂竄,看似雙方都沒有起落,占不到便宜;但是成未卻發現了驚人的一點。
原本,香織就在這庭院之中布下了靈障,利用圓石和靈脈的支流脈絡形成了淺淺的魔法陣。而現在,隨著她不停地進行著超超超短距離的靈脈瞬移,這些點也正在被她的咒力所激活之中。
每當香織跳躍到某個點,那輕輕觸及大地和圓石的腳尖就會將自己的咒力打入地麵,如果是妖精眼使又或者童話魔法使在這裏的話,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細節,進而了解到這到底是什麼魔法。
簡單來說,就是凱爾特魔法中儀式級別的魔法。在短時間內單靠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不管是咒力的量還是咒具的準備都不充足,這樣一來這個儀式魔法也就絕對沒有辦法發動。
但是,香織的那雙複寫眼將這一變成了可能。
複寫眼隻是將曾經複製過的魔法,重新釋放,重新演算一遍的魔眼罷了。但既然是這樣的話,一旦發動了魔法但卻欠缺條件的話,複寫眼也會依靠調整自身和調整魔法師,甚至是調整魔法的方式來強行使得魔法成功啟動。
所以,既然是儀式級別的魔法,首先需要的大量咒力就由香織運用使魔契約直接從逢阪麗音的身上汲取。原本就被異質的咒力所浸潤的逢阪麗音身上的咒力沿著連接兩人的咒力線進入了香織的身體,而魔眼則將這些咒力當做燃料,催動了魔法。
想到了方法的人是魔法師,而魔眼則是將倒出“不可能”的等式中的某些部分扭轉,使得整個等式變成了“可能”。
魔法陣的點伴隨著香織不停跳躍而逐漸增多了起來,很快不但是成未,就連被控製的久遠寺香織都察覺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