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鎮國公似乎是真的忍不住了,大步的走到徐代燕的麵前,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毫無準備的徐代燕,一下子就被鎮國公給打歪了半邊兒的臉,嘴角的血絲都溢了出來了,可是鎮國公還是一臉的不解氣的樣子,恨不得把徐代燕給扔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時候,被打了一巴掌的徐代燕也是清醒過來了,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著,摸了摸腫的半邊兒高的臉頰,眼裏還是有些懵懂的,似乎是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鎮國公已經動了手了,皇帝也就沒有再去責罰徐代燕,隻不過是命令身邊的公公,把那老嬤嬤拖出去,按著周湛的建議來。
這宮裏的人打棍子都是很有一套的,執行廷杖的那群人也都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的,有的可以把你打著滿身是血,但是毫不傷及筋骨的打法,也有讓你看上去毫無傷痕的,其實身子已經被打的殘了,甚至是命都丟了的。
當然啦,這到底是怎麼個打法,還是要看皇帝的臉色來的。
鎮國公倒是不擔心這個老婆子的身體,隻是滿心的在擔憂著今天的這一出,會不會破壞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畢竟徐代燕今天這打罵的行為,是和他息息相關的,而且徐代燕還很不要命的罵了五皇子。
這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在所有的皇子裏麵。最喜歡的就是五皇子了。如今這徐代燕這麼不要命的謾罵五皇子,可不就是在給皇上打臉嗎?人人都說,娶妻當娶賢,可是他怎麼當初就這麼沒有遠見的選了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呢?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話,恐怕這鎮國公會是第一個搶著去買這個東西的,不過當初要是沒有徐代燕的父親的話,鎮國公恐怕也是爬不到這個地位的。
而今,這徐氏一族沒落了,隻可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鎮國公有了這麼一個想法,也算是理所當然得了吧。
燕莘坐在床上,隔著那鎮國公的位置這麼遠,都能夠聽到那響亮的巴掌聲,饒是如此,燕莘依舊還是幸災樂禍的笑了,咧著嘴,在那裏無聲的樂著。
那老婆子被拉下去之後,執行的人並沒有得到皇帝的特別通知,隻想著這是鎮國公的府上的人,便想著輕輕的打著,也算是賣了鎮國公一個麵子了,可是周湛像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了似的。
第一棍子打了下去,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很大的,但是實際上隻有那老婆子才知道,一點兒也不疼,所以她也便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麼緊張了,反而還是有些配合的在那裏假叫著。
十幾棍子下去了,突然後麵就沒了動靜了,老婆子也沒往心裏去,隻以為他們是要歇一歇,她也正好喘了一口氣,可是這口長氣還沒有喘完,後麵的傳來了棍子往下落的時候,那呼呼的風聲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了,老婆子往後一轉頭,就看到原本的那些小太監不見了,反而是換成了幾個身著侍衛服的,手裏拿著荊棍,呼呼地打了下來,老婆子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痛苦的尖叫了一聲,就昏死了過去了。
後麵的幾十棍子裏,那老婆子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呢喃著,還差著三十棍的時候,那老婆子就沒了動靜了,一個在一旁看著的人走上前來,試了試鼻息,才發覺已經斷氣了,擺了擺手,一群人繼續的打了下去。
沒有了絲毫的生命氣息的老婆子就如同那破敗的布娃娃一般,任由著他們在那裏打著,也沒了反映了,就連身上的血,也漸漸的流的慢了,等到一百棍子全部打完的時候,那老婆子的整個後背都已經沒辦法看了。
為首的那人進了帳篷說是行刑完了,沒有人去關心在乎那個老婆子的生死,就連那徐代燕,也不敢再大聲的吆喝了,呆呆的捂著臉,低眉順眼的站在鎮國公的身邊,一言不發,隻不過當她聽到行刑完了的時候,身子還是搖晃了搖晃。
這麼久了,外麵一絲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或許是那老嬤嬤跟在她身邊的時間久了,主仆兩個就有了心靈感應了吧,那徐代燕心裏的不安的感覺也越發的重了起來。
這老婆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接下來就該到了藥材裏麵出了問題的事情了,剛才外麵行刑的時候,整個帳篷裏安安靜靜的,隻不過時不時的傳來燕莘的輕聲的有些壓抑的咳嗽聲,和王芝含趴在燕莘耳邊,低聲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