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燕紫清的十多天裏麵,燕莘是真心的覺得這天都亮堂了不少,不過過的也快得多的,燕莘覺得自己這才剛剛享受了沒有幾天,燕紫清又要出來惹她的心煩了。
周湛這登基也已經這麼久了,卻從來都沒有在後宮裏麵留宿過,沈昭容的父親原本不過是個地方的六品芝麻官,當初周湛在外的時候,他給幫了不少忙,周湛登基之後,沈家便把這唯一的姑娘塞進了後宮裏麵。
沈昭容之前在皇宮裏麵,一直仗著自己的父親救過皇上,便就囂張不已,進宮不過一個多月,就因為皇上沒有翻過她的牌子,派了人出去給沈家遞了家信,第二天早朝的時候,被升了官的沈父直接在朝堂之上為難皇上,質問皇上。
之前周湛覺得沈家對他有恩,便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可是卻沒想到他們這麼不識抬舉。
周湛當時就冷下了臉來,可是沈侍郎卻還不自知,咄咄逼人,甚至還放話說要不是當時他救了皇上一命的話,又當如何如何。
沈侍郎的這話一落,整個大殿之上一片倒吸氣的聲音,其餘的官員們一個個的都低著自己的腦袋,生怕皇上一個生氣,把他們全都連帶了。沈侍郎卻因為看到大家都這麼戰戰兢兢地樣子,還以為大家都被他嚇住了,麵上便就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周湛坐在龍椅上麵,麵色鐵青的看著這不知死活的沈侍郎,皺著眉頭,目光不斷的在下麵的其餘的大臣的身上轉悠著,這朝堂,也著實應該修正一番了。
目光轉悠了一圈之後,周湛這才又把眼睛放回到了沈侍郎的身上,朝著立在一旁的李公公擺了擺手,直接宣布了退朝。
皇上走了之後,沈侍郎還在不斷的朝著大家炫耀著,若是往日的時候,還會有一個兩個的搭腔的,可是今天皇上的表情大家都看在了眼裏麵的了,誰都想離著這個沈侍郎遠一些,免得就被連坐了。
果不其然,就在早朝退了沒多久的時候,皇上身邊的親信禦林軍帶著聖旨去抄了沈侍郎的家,聖旨裏麵說著沈侍郎朝堂之上出言不遜於皇上,有好大喜功,喜歡居功自傲,舉家流放三千裏,沈昭容也因此被貶為了答應。
沈侍郎這一家的事情這麼一出,皇上還趁機整頓了一下朝堂,凡是之前和沈侍郎關係過於親密,有過錢財往來的,全都被貶了,嚴重的甚至都被摘了頭頂上麵的烏紗帽了。
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朝堂上麵安靜了不少,就連後宮裏麵的妃嬪們也都不敢再和宮外通信息了。
燕莘這正打算去讓紫蘭給她把頭發散開,外麵就通報說是清昭儀來了,燕莘一聽燕紫清來了,便也就來了精神了,沒有燕紫清給她添堵的日子,她雖說是清閑了不少,卻也無聊了不少。
燕紫清是個沒腦子的,往日的時候,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湊上來攪一攪,不知道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燕紫清會不會變得聰明一點兒。
沒有了暗影在身邊的日子,燕莘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別的順手,果然身邊還是需要一個用的順手的,九歌和小文因為是男子,當時並沒有跟著她進了皇宮裏麵,依舊在宮外幫著她打理著店鋪,尋找著暗影她們的蹤跡。
可是她們三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燕莘派遣出去多少人,都沒有絲毫的結果,不管怎樣,先解決了麵前的這礙眼的人再說。
紫蘭服侍著燕莘換上了貴妃的宮服,款款著走了出去,一進偏殿,就看到燕紫清有些坐不住的在椅子上跟旁邊的人說著話,遠遠地看著燕莘來了,卻還是沒有絲毫的收斂。
燕莘看到這幅樣子的燕紫清,笑著搖了搖頭,晃著頭頂上麵的珠釵相互的碰撞著發出了一陣陣的清脆的響聲。
燕紫清這才站起身子來,朝著燕莘的方向本本分分的行了一個禮,隻不過臉上的不甘不願暴露了她心裏麵的真實想法。
看著燕紫清離開了之後,燕莘這才放下手裏麵的茶杯,看來這些日子燕紫清還真的是長了些腦子的,隻不過現在重華已經敗了,不知還能在她們母女的背後出謀劃策的人到底是誰,容不得燕莘多做思考,慈寧宮那裏就派人來請她過去。
燕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喚來轎輦,往慈寧宮裏走去,這一路上,燕莘看見了不少跟在幾個太監身後緩緩著往宮裏麵走的秀女,閉著眼睛,算了算,卻是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選秀的日子了。
之前因為先皇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這選秀的事情已經取消了好幾次了,如今這新皇登基,各家各府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都鉚足了勁兒把自家的閨女往皇宮裏麵塞了來了。
燕莘心裏麵想著事兒,一時也沒有察覺到已經到了慈寧宮了,還是紫蘭在一旁輕輕的推了推她,燕莘這才回過神來,走下了轎輦紫蘭蹲在地上,給燕莘整理了整理衣擺,這才往裏麵走去。
燕莘本來以為是太後叫了滿宮裏麵的妃嬪過來,可是進了慈寧宮之後,燕莘這才發現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心下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