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太醫見小姑娘的腿凍成這樣,心有不忍,幸好自己看過之後,並不會留下什麼遺症,因為心疼,便多囑咐了幾句,“幸好沒傷到根本,隻是這些日子恐怕不能下地了。這凍傷膏,記得每天早晚個塗抹一次,湯藥也要按時服用。你年紀小,底子也不錯,好好將養,過一陣子又會活蹦亂跳了。”
雲瑤被太醫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好像自己因為貪玩才弄得如今的模樣。
不對,仔細想想,確實是因為貪玩引起的。
收起笑容,感激的坐在床上行了半個禮,“奴婢謝謝太醫大人!”
她沒敢說一定會聽太醫的話,因為自己能在床上休息多久,這事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送走了太醫跟小福子,雲瑤便要給自己上藥。
李嬤嬤洗了手,挽起袖子,搶過她手中的藥膏,“我來吧。”
“嬤嬤......”
說實話,雲瑤的手也有些凍僵了,自己還真有點費勁,可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麻煩李嬤嬤,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嬤嬤待自己也是客氣有餘,親近不足。
李嬤嬤仍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但手下的動作卻很輕。
雲瑤看著李嬤嬤的頭頂,有些後怕。
她第一次見到了宮中的殘酷。
原來,無論你幹了什麼,隻要主子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李嬤嬤幫她上完了藥,看著雲瑤,想提點她一些,又覺得自己把賭注押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有些不甘,便替她放下床幔出去了。
雲瑤看出了李嬤嬤的欲言又止,雖然她遇見的好人多,但也不敢天真的奢望每個人都是好人。
李嬤嬤能這樣待她,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再說趙栓這邊,回了正殿。
天已經大亮了,燕王拿起被燕雲奚擱置一邊,都落了一層灰塵的奏折,隨意的翻了翻。
其實,大多數奏折他都是先看完的,然後按分輕重緩急、士農工商分好類,才呈給皇上。
就這樣,隻要沒他盯著,皇上就把奏折扔到一邊。
趙栓見燕王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灰塵,趕忙打來清水,尷尬的笑笑,努力替皇上解釋,“嗬嗬,一入冬,皇上身子就沒好利索過,不過,皇上也還盡量每天抽出時間批閱......”
話未說完,就見王爺的內侍王忠進來了,身上似乎還帶著早晨的露水,“王爺,朝服給您送來了。”
燕玦將擦手的巾子一扔,嚴嚴實實的蓋在了趙栓的臉上,“伺候本王更衣!”
王忠看著趙栓笑笑,抬腳跟了進去。
燕玦身著繡著巨蟒的朝服出來,這是打算去上朝了。
趙栓小跑著跟上,急忙喚道,“王爺,”
燕玦回身,“何事?”
趙栓,“您一會兒,還,回來嗎?”
“再說!”燕玦想了想回道。
然後便轉身離開。
也不怪趙栓如此問,如果皇上醒來,知道太後發落了雲瑤,指不定要怎麼鬧呢,他真怕自己勸不住啊。
不是說雲瑤在皇上的心裏有多重要,而是這幾年,皇上表現的尤為護短,哪怕自己丟棄不要的,隻要還在龍乾宮,別說太後,太皇太後都動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