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觀戰的燕雲奚，也慢慢的認真起來。
他剛才誇獎雲瑤，無非是想讓皇叔不那麼拒絕。
從現在看，原來這小妮子平日跟自己下棋的時候還留了一手，想必，今日才是她真正的本事吧。
這一場對弈並沒有持續多久，雲瑤用盡渾身解數，也就撐了一炷香的時間。
並且她知道，燕王手下留情了。
雲瑤看著棋局，記在心中，想著沒事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學習學習。
燕玦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在記棋局，心裏忍不住的點點頭。
確定自己都記住了，雲瑤這才遺憾的呼出一口氣，卻也沒過多的糾結，起身對燕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學生禮，“奴婢謝王爺賜教，奴婢受益匪淺！”
燕玦沒看她，隻接過趙栓手裏的帕子，姿態優雅的擦拭自己的每一根手指。
說完，雲瑤又對皇上笑笑，“皇上，奴婢辜負您的期望了。”
燕雲奚挑眉，“不是遺憾不能出宮了？”
雲瑤點點頭，“確實有些遺憾。不過，願賭服輸！”
“皇上無事的話，奴婢就先退下了。”雲瑤又行了一禮。
燕雲奚眼睛看著皇叔，話卻是對雲瑤說的，“你放心吧，朕的話還算數，元宵節一定帶你出去溜達溜達！”
她驚喜的看著皇上，“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燕雲奚就喜歡看小丫頭驚喜不作偽的樣子。
燕玦輕嗤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燕雲奚知道，皇叔這是答應了，高興程度不比雲瑤少。
燕玦出宮的路上，還在想著那個小丫頭的棋風。
忽然，就見前麵一個少女，往自己這邊款款而來。
他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民女參見王爺！”徐雁靈姿態端莊，聲如其人，清靈曼妙。
燕玦想越過她去，可狹窄的小路如果非要那麼做，隻能運用輕功。
此時的他有些不耐煩，道，“何事？”
徐雁靈也聽出了他話裏的不耐，卻仍麵不改色，笑的溫柔，“聽說王爺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塞外，民女自小就對廣袤天地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向往，想，想......”
說到最後，仿佛有些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猶豫。
燕玦站在這裏聽她說了這麼長的話，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他右手放在腹間，左手附在身後，冷冷的道，“讓開！”
徐雁靈似是被羞紅了臉，貝齒輕咬下唇，帶著哭音，“王爺.......”
燕玦腳尖輕點，運用輕功越過了徐雁靈，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留下徐雁靈傻傻的愣在原地。
她身邊的宮女老早的就跪在不遠的地方，見燕王走了，才敢起身。
拿出帕子，替自家小姐擦拭早就流出來的淚水，歎道，“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徐雁靈搶過丫鬟手中的絲帕，點了點眼角的淚水，“你不懂！”
過了年，她就十六了。
按照祖父跟太後姑母的意思，再過一兩年，她就要入宮了。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後是要做皇後的，從前，她也是樂意的。
從什麼時候起不願意了呢？
許是在皇上表哥登基的那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