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奚被雲瑤那結結實實的響頭弄愣了一想,原來是那日自己病中,母後差點發賣了她,還是皇叔出麵,將她救下,所以,這小丫頭記在心裏了。
其實,燕雲奚隻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是,雲瑤始終記得那一飯之恩,還有那錠銀子,到現在她還沒舍得花呢。
燕玦心裏微微詫異,沒想到自己當初隻是隨口一句話就讓這個小丫頭還為自己上了香,想想都覺得好笑。
他從袖子裏甩出一錠銀子,準確無誤的扔進雲瑤呃懷裏,“初一十五的香就免了吧,等哪日本王戰死沙場,你有心點上也來得及!”
看著燕雲奚生氣的眼神,燕玦無所謂的笑笑,“時候不早了,進去吧!”
“皇叔要回去?”燕雲奚的語氣裏含著一絲微不可查的不舍。
燕玦想了想,算了,回去也是一個人,遂搖搖頭,“我們對弈一盤吧,看看你最近是否有長進。”
燕雲奚立馬挺起胸膛,“奉陪到底!”
雲瑤收了兩個大紅包,喜滋滋的揣進懷裏,衝著裏麵喊,“奴婢去泡茶!”
當她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倆人棋盤剛剛擺上,隻見皇上一手扣在棋盤上,精神十足的問燕王,“今日除夕,皇叔,咱們賭點什麼如何?”
燕玦修長的食指跟中指輕輕夾起一枚棋子,毫不在意的問,“你想賭什麼?”
燕雲奚一笑,仿佛預謀了許久,盯著他的眼睛道,“如果朕贏了,春日來場狩獵怎麼樣?”
燕玦低著頭,看不清他眼裏的神色。
半晌,他抬起頭,對上燕雲奚的眼睛,輕聲道,“你是皇上,你決定便好,這不算賭注。”
“啊?!”燕雲奚可能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雲瑤在旁邊小聲提醒他,“皇上,喝茶,小心燙。”
“王爺,喝茶。”
“皇叔,你,你,你剛剛的意思是朕可以自己做主?”
燕雲奚又重複一遍。
燕玦仍看著他,聲音大了些,“雲溪,你要記住,你是皇上!”
燕雲奚沒往深處想,光顧著高興這件事了。
要知道,他上次參加狩獵,還是皇祖父在的時候呢。
雲瑤見皇上高興,她也跟著高興。
一盤棋下完,子時也到了。
許是燕王手下留情,這盤棋皇上險勝一子。
收起棋盤,雲瑤小聲勸道,“皇上,您該歇了。”
燕雲奚還有些意猶未盡,想乘勝追擊,再戰一盤。
這些日子,雲瑤也看倆人下過幾次,知道彼此的實力。
看著仍興致勃勃的皇上,忍不住道,“皇上,老話講,見好就收!”
然後對皇上使了個眼色。
燕雲奚心領神會,咳了咳,“皇叔,你可別忘了,還欠朕一個賭注呢!”
燕玦似是不經意的看了雲瑤一眼,點點頭,“想起要什麼時,告訴我就是。”
待趙栓伺候皇上歇下了,燕玦才出宮。
燕玦騎在馬上,慢悠悠的行走在街道上。
遠處熱鬧的聲音還沒散去,煙花也還三三兩兩的照耀著京城的上空,隻有皇宮,燈火通明,卻異常安靜。
王忠也騎著馬安靜的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