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茹忍了又忍，最後好不容易將眼看著就要爆發的怒火壓了下去。
對雲瑤親昵的招手，“好俊俏伶俐的丫頭，快過來讓哀家瞧瞧！”
雲瑤偷偷看了皇上一眼，抬步過去，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太後娘娘。”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徐曼茹一臉和藹。
雖然不知道太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總之不會有好事罷了。
雲瑤腦子裏飛速的想著，聽話的將頭微微抬起，眼睛看著太後那華麗的裙擺。
“嗯！小小年紀就如此出挑，長大了必是傾國傾城之姿。”太後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個物件。
“奴婢自小出身卑微，長於村野，不敢當太後娘娘的誇獎。”雲瑤斟酌著回道。
“嗯，還算有自知之明。”太後冷笑一聲。
燕雲奚剛要開口，太後打斷，“皇上難道不會連哀家跟小宮女說說話也要管吧？”
“隨便！”燕雲奚抿著唇與其對視幾眼，吐出兩個字。
又拿起奏折翻的嘩嘩作響。
徐曼茹看著雲瑤，突然問道，“當初怎麼就想著進宮了呢？”
雲瑤剛要開口，就見太後伸出一隻手製止，“千萬不要說什麼仰慕皇家威嚴，哀家可不聽那虛頭巴腦的一套。據哀家所知，你家中尚有一祖父健在？按理說，你們祖孫二人相依為命，不應就此分開啊？”
她聽話的點點頭，“回太後的話，奴婢確實尚有一祖父，靠給人寫字為生。奴婢自幼父母雙亡，與祖父相依為命。如今，祖父年紀漸大，也不知道還能奔波幾年。奴婢打聽了，尋常府邸的丫鬟月銀都是一兩二兩，主子麵前的臉的也就三兩。可宮裏不一樣，奴婢剛來就有三兩的月銀，時間久了，還會更多。”
說起這個，雲瑤絲毫沒有大家閨秀提起錢財那種清高嫌棄的樣子，也不顧太後驚詫的表情，反而越說越神采飛揚，“況且，宮裏還管著一年四季的衣裳，這樣算下來，等著奴婢放出宮的年紀，奴婢就能有一大筆銀子了！祖父也不用那麼累了！”
“嗬，嗬！這麼說來你還挺孝順？”太後皮笑肉不笑。
雲瑤裝作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孝順些也是應該的，奴婢見皇上那麼高高在上，仍舊那麼孝順，這麼一比，奴婢這點事就不算什麼了！”
燕雲奚躲在奏折後的臉抽了抽。
太後被堵的一愣，盯著她的眼睛，問的意有所指，“你就沒想些別的？”
“別的？”雲瑤茫然的抬起頭，似乎不大明白太後的意思。
“對，”太後故意往皇上那邊看了一眼，“比如嫁個好人家，比你這麼攢錢可輕鬆多了。”
“果然！”雲瑤在心裏暗歎一聲。
接著，她仿佛不可思議的拔高音量，“嫁人？哈......”
剛要大笑，忽然想起麵前的人，又憋了回去，小臉都憋的通紅，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笑什麼？”太後不解。
雲瑤這才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傻子才嫁人呢！”
“大膽！”杜嬤嬤厲聲喝道。
雲瑤一下子就蔫了下去，縮著小肩膀，小聲道，“本來就是嘛。”
徐曼茹看了一眼杜嬤嬤，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又問雲瑤，“你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