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茹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接著她的話道，“這人啊，上了年紀，做兒女的就得多操心一些了。”
“是，娘娘您孝順，夫人為了您，也會保重身體的。”杜嬤嬤又道。
“嗯，好了，你去忙吧，哀家再坐一會兒。”徐曼茹確實想自己靜一靜。
杜嬤嬤應聲退下，“那奴婢去小廚房看看，娘娘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你看著辦吧！”徐曼茹揮揮手。
“是！”杜嬤嬤剛要出去，就聽太後又叫住了她，
“嬤嬤！”
“哎，奴婢在！”杜嬤嬤連忙應道。
徐曼茹死死的抓著她的手，顫著聲音問，“那件衣服毀了嗎？”
“哪件？”杜嬤嬤一時沒聽明白。
徐曼茹的聲音尖銳，“那件！就是那件！”
“哦，哦，哦，奴婢記得了，娘娘放心，毀了，早毀了！現在灰都看不見了！”杜嬤嬤反應過來後連聲安慰。
徐曼茹這才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道，
“好了，你出去吧。”
“是。”杜嬤嬤這才退出去，順手又將門關嚴實。
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見裏麵實在沒什麼動靜，這才離開。
她找到元香，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元香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學了一遍。
隻見杜嬤嬤的臉色也瞬間青了，轉身就要離開，剛走沒兩步，又折回來，叮囑她，“今日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說起！”
元香點點頭，“可是，皇上那邊......”
杜嬤嬤皺了皺眉，“旁的你別管，管住自己的人！”
“是。”元香沒敢多問。
不一會兒，杜嬤嬤便端著一碗湯又進了內室，手剛舉起，還沒等敲門，就聽見裏麵的太後的聲音，“嬤嬤，是你吧，進來吧。”
杜嬤嬤聽聲音還好，稍稍放了心，推門而入，笑道，“太後您醒神了？來喝碗湯吧，奴婢現讓廚房熬的，裏麵放了丹參、五味子，還有年前新進貢來的酸棗仁，最是寧心靜氣，您趁熱喝。”
“嗯。”徐曼茹輕輕出聲，接過杜嬤嬤手裏的湯，一勺一勺吃了大半，便推過去，“哀家吃不下了。”
杜嬤嬤接過碗，放在一邊，扶著她下床，坐在梳妝台前，“奴婢給娘娘篦頭吧。”
徐曼茹閉著眼睛點點頭。
杜嬤嬤拿起黃花梨木的梳子，一下下力道適中的為她梳著頭。
徐曼茹似是很舒服，緊皺的眉頭終於慢慢鬆開，“金枝，這麼多年，還是你篦頭最讓哀家舒心。”
“那是娘娘信得過奴婢。”杜嬤嬤聲音輕柔。
過了會兒，見娘娘徹底平複了，才開口，“娘娘，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您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今日的事你都聽說了？”徐曼茹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裏的杜嬤嬤。
杜嬤嬤假裝沒看見太後的打量，低著頭，含著笑，“這算什麼事，娘娘不過是一時手沒拿穩而已。再說了，一個小丫頭，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徐曼茹眯著眼睛想了想，突然轉過頭。
杜嬤嬤的手迅速的抬起，差一點就扯痛了太後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