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跟胡訓也一臉青白,喃喃出聲,“不會,吧......”
雲瑤看著幾人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不明所以,“那就是說皇上是先太子的親生兒子呀,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梅三看看王爺,對雲瑤解釋,“先皇說皇上是燕家的子孫,沒說是太子的......”
“那能是誰的,還能是先......”雲瑤本是不在意的隨口一說,可話一出口,見幾人的臉色更加暗沉了,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也許被她說中了!
“不會,不會吧,那皇上跟王爺豈不是......”雲瑤猛地捂住嘴巴,一雙大眼睛滿是驚恐。
她剛剛慶幸皇上身上流著燕家的血,此時卻發現他叫了十幾年的皇叔,最後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屋子裏靜謐的可怕,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過了許久,隻聽燕玦有些無力的聲音,“這事先放這,天快亮了,本王該去獵苑了。”
然後轉頭對雲瑤說,“你就先待在王府吧。”
雲瑤訥訥的點頭。
後來的幾天,總算風平浪靜的過去, 這場春獵,在皇上乘興而來,懨懨而歸中結束了。
一回到宮裏,燕雲奚就迫不及待的問燕玦,“皇叔,瑤兒呢?你什麼時候讓她回來?”
燕玦手裏端著茶盞,看上麵漂浮的茶葉,也不喝,隻盯著那一圈圈的漣漪,想著昨夜梅三拿回來的那張畫像,沉聲道,“恐怕回不來了。”
“什麼!”燕雲奚激動的站起身,
“皇叔,你把她怎麼了?不就是不小心衝撞你了嗎?罰過也就算了,你還打算要她的命不成?”
燕玦終於將視線從茶水上移開,目光平靜的看著滿臉脹紅的皇上,有一瞬間,他突然有些不認識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侄子。
燕雲奚吼完之後,便看見皇叔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透過自己看別人,他有一瞬間的心慌,怕皇叔以為他因為外人而跟他發火,語氣立馬軟了下來,“皇叔,朕也不是那意思,就是想著,瑤兒年齡還小,犯些錯誤也在所難免......”
燕玦終於回過神,抬手打斷他的話,說,“不是因為這個。”
“啊?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母後?”燕雲奚追問。
燕玦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說,等事情水落石出的吧。你放心,她在燕王府很好。”
燕雲奚見皇叔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無力的坐下了,小聲嘀咕,“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有意思的,母後也攔著,現在你又把人弄走了,這宮裏,都要悶死了!”
燕玦聽進耳中,卻沒有接話。
回到王府,沒讓任何人跟著,進了書房,拿出昨晚那幅剛剛到的畫像,腦中回想起宗天瀚在信中所說,“幼妹丟失三載有餘,父皇母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漸蒼老。如若真如來人所報,父皇口諭,哪怕將南潯奉上,也甘之如飴!近日,要事纏身,不日將親自去往燕京城,望王爺照顧好那名女孩,天瀚敬上!”
畫卷上,一名總角女孩,身著金絲軟煙羅裙,總角上係著兩串粉色珍珠,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笑的宛如月牙,嬰兒肥的兩頰上映著明媚的笑容,手裏舉著一支竹竿,在海棠樹下,墊著腳不知道在夠什麼,或許聽見有人喚她,側眸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