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燕雲奚心裏更堵了,顧不得熱,一口氣喝了麵前的茶水,燙的差點跳腳。
一口氣喝了趙栓遞過來的冷茶,這才好了許多。
燕玦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的邊沿,淡聲道,“你已經十九了,確實該立後了。”
“皇叔!你!”燕雲奚瞪大了雙眼,“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
說完,便見皇叔認真的看著自己,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他懶懶的靠在墊子上,笑道,“皇叔,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知道大臣們怎麼說嗎?都說是你帶壞了朕,二十三還不娶妻,朕是有樣學樣!”
燕玦並沒有他預料之中的黑臉或者生氣,反而嘴角微勾,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燕雲奚頓覺不對,坐直了身子,目光銳利,“皇叔,你不會......”
燕玦眉峰微挑,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嗯,是什麼意思?”燕雲奚問。
這回,燕玦學著剛剛他的樣子,慵懶的向後靠去,笑的意味深長,“就是你想的意思。”
燕雲奚有些不信,可左看右看,也沒在皇叔的眼裏看出一絲不真的樣子,頓時來了精神,“哪家姑娘?什麼時候的事?要不要朕給你賜婚?”
趙栓看著興奮的皇上,無奈的垂下了頭。
燕玦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想了一會兒,道,“暫時還不用。”
“那是哪家的姑娘?朕見過嗎?”燕雲奚不甘心,繼續追問。
燕玦抬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坐了近十載的龍椅,有的人早就被熏的利益熏心,難得的還保留著這份赤誠,他不忍破壞。
感受到旁邊一道強烈的視線,轉頭看去,趙栓眼裏的祈求任誰都看的一清二楚。
燕玦收回視線,沒有回答剛剛那個問題,而是起身準備出去,臨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見卿歌?”
燕雲奚的注意力還在皇叔有了中意的女子這件事情上呢,險些忘了自己剛才鬧脾氣的事情,冷不丁的提起,笑容立馬斂去,嘴硬道,“誰說朕不見她?怎麼說也是南潯的明月公主,不見見總是說不過去的!”
說完,越過燕玦迫不及待的出了暖閣。
趙栓看著皇上背影,路過燕玦身邊的時候,小聲道,“謝謝王爺,您放心,皇上那邊奴才慢慢跟他講。”
燕玦點點頭,剛才他之所以在趙栓麵前表現的跟雲瑤親昵,為的就是讓他能一點點滲透給皇上。
雲瑤正站在廊下,望著遠處蜿蜒曲折的宮道,還有那高高聳立的宮牆,大燕的皇宮可是比南潯冷清多了。
雖然父皇已經遣散了大半妃嬪,其餘的也都安居一隅,可自打她回去後,父皇母後怕她無聊,養了各種各樣的伶人,馴獸,雜耍,可以說,她要是有興致,一個月看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前些日子,哥哥又大婚,或許不久她就會有小侄子或侄女了,跟在她身後糯糯的喊著“姑姑”。
這麼想著,雲瑤就忍不住笑起來。
“你在傻笑什麼?”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