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爾西那邊,家裏隻剩下一個馬上就要退休的局長爺爺,這位局長也是個妙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得知兩人的關係之後,居然老淚縱橫,拉著趙景的手不斷說,
“我孫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倆好好的,隻要活的比我長就行,嗚嗚嗚...”
“什麼都可以,隻要不違法隨便你們搞,沒錢了來找我,我找我幾個老哥們給你們集資,嗚嗚嗚...”
說著跟這倆不是出櫃,而是出逃似的...
簡直就是別人家的爺爺...
看來老爺子是真的超脫了,可能已經有了立地成佛的覺悟。
其實這也不怪老爺子,見多了生死,見多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那還有什麼比活著重要呢?孩子的感情當然是自己的選擇。
所以倆人不僅輕輕鬆鬆就出了個櫃,而且在櫃外狂奔三千裏了,已經商量著什麼時候有空去國外旅遊、順便扯個證。
兩邊並桌一起吃,吃完了還是不盡興,於是找了家KTV。
白鸞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眼前的歡聲笑語,真是好熱鬧啊。
她這次沒有用凰火把酒精蒸幹,這麼熱熱鬧鬧地醉一場,也不錯啊。
熱鬧的人在開懷大笑,在引吭高歌,在大膽追愛,在濃情蜜意。
隻有自己遊離在包廂以外,就像一個紅塵的看客,看著別人的悲喜,熱鬧是他們的,與自己無關。
怎麼忽然就覺得瑪莎拉蒂都不香了呢...
直到又切了一首歌。
這位小哥,絕對是音樂界的頂級殺手,跑調功力令人歎服,五音沒有一個在銀河係之內。
要不是普通話發音還算標準,在座的絕對沒有一個人能聽出這到底是哪首歌。
不,如果原唱聽到了也得滿臉黑人問號,作曲者會撞死在自己的音符上。
白鸞聽到隻覺得好笑,上次那個驚天地泣鬼神愛跑調的人是誰來著?
是誰來著?
哦,
是那個兩歲半小短腿的陛下啊。
是那個滑著滑板追公車上補習班的小孩子;
是那個聽完音樂會就變成明星的樣子哄人的少年;
是那個煮一鍋大蝦與自己蘸著醬油吃幹淨的青年;
是那個抽幹了自己的靈力,編出一個又一個絕美幻境的執劍者;
是那個一心殺她,助穹奪舍的冷酷君王。
白鸞閉了閉眼睛,心中默念:保持好你死死死死死我活活活的距離...
白鸞忽然靈光一閃,穹這個小妖精,這幾天怎麼這麼消停了?
基本沒說過幾句話,叫囂的力氣都小了很多。
自己的車軲轆故事都快背不下來了,有兩次還是白鸞給幫忙接上去的...
光還沒閃完,就覺得自己胃裏的大肉串爭先恐後的往上泛。
白鸞一溜煙想找個衛生間吐一下,但是這包廂造的跟大迷宮似的,七繞八繞反而繞出了門,白鸞也不管什麼道德不道德了,蹲在樹坑裏就昏天黑地的吐了起來。
吐完了,清醒不少,也不想回去接受耳朵的洗禮了,給趙景隨便發了一條微信,就打算開車回家了。
白鸞其實有駕照,但是其實並不怎麼會開車,家裏離得近,大多步行,這次出來也是趙景看著拉風,非要自己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