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到桌角下麵,居然有一個攝像頭,原來一直有人在監視自己。
白鸞馬上座機打電話給李副隊,刑偵支隊的人都親眼看到白鸞把一個大男人,像提留小雞子似的救了下來,尊敬和害怕的感情兩班倒。
反正帶著一整套最先進的家夥事,大有把特協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搜個幹淨不可。
白鸞在辦公室也待不下去了,在樓外溜達,溜達著居然就回到了家裏。
這裏是白鸞最不想來的地方,最害怕的地方,那裏無處不在雲崢的痕跡,雲崢的味道,所有的東西都像擺放如昨,像是等待著主人像往常一樣,下班放學,推門而入。
離開前的小聚會痕跡猶在,白鸞來到臥室,坐在床上,然後猛地跳了起來。
床上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地提示著自己,雲崢已經回不來了。
雲崢還能回來嗎?他說讓自己等他,是權宜之計,還是他真的有辦法?遭了那麼多天雷的人,還能回來嗎?
白鸞把頭埋進手裏,縮在沙發上,越是熟悉的味道,就越讓人窒息,卻又越讓人欲罷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抬起猩紅的眼眸,鎖上門離開了。
夜幕降臨,白鸞自罰似的大口呼吸著冰冷紮人的冷空氣,來到了博物館,做最後的勘察。
步夢居然也過來了。
白鸞和步夢兩個人站在館前,沉默著佇立良久,忽然一陣改裝摩托車的轟鳴聲響了起來。
孔泉騎著一輛光亮拉風的摩托車,一身皮衣皮褲大軍靴,漂亮利落的一個刹車,杵著一隻大長腿。
黑燈瞎火的,還帶著一個罩住半張臉的墨鏡。
怎麼,怕月光謀殺你啊?
嘴角一扯,邪魅一笑,甚為狂狷。
這翹著尾巴的孔雀還沒走近,白鸞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老兄是剛從香水浴裏出來吧,太味了。
孔泉走進了,微微一跺腳,站在了白鸞麵前,一臉欠抽的表情無聲的呐喊著“快來撲上來要簽名吧!”
白鸞差點被那五顏六色的一顆頭閃瞎幾雙鳥眼。
孔泉半長不短的頭發被染得一撮綠,一塊藍,一縷黃,還有不少白鸞根本就描述不出來的顏色,整個頭像是打翻了調色板。
真·殺馬特鼻祖
耳朵上一顆巨大的鑽石基佬耳釘,簡直是半空中最亮的星。
步夢看見孔泉,內心裏還有點害怕,往白鸞身後躲了躲。
也不知道是動物直覺本能,還是覺著這位洗剪吹實在太朋克,害怕自己被傳染。
“你…”孔泉一副小孩子求表揚的模樣,白鸞不得不說兩句話,“你真身是臭大姐,還是花蝴蝶啊?”
孔泉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大跨步走進了博物館。
博物館斷壁殘垣的,到處都是打出來的子彈殼,打殘了的裝甲車。
白鸞帶著步夢一閃身,來到了三層,隻留下孔泉在一層瞎翻。
“你感覺到了什麼?”白鸞問。
“說不清楚,感覺有一點雲崢的氣息,但是太不明顯了,不要說捕捉,我都不能描述這個到底是什麼。”步夢一臉無奈地說。
“我也多少有這麼個感覺,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執念,現在看來,雲崢一定是還留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