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孔泉身上捆著捆仙繩,一蹦一蹦地跟出門外。
眼看白鸞根本沒有離開大樓,而是跑向了拐角處的一個房間。
自從紙片人到來以後,白鸞就隱約覺得有一股龍氣開始盤旋,而來源地就是拐角處的這個房間。
“一定是雲崢,一定是,一定是雲崢。”
白鸞一邊跑一邊不住的在心念著,就像這是一句咒語,隻要念多了,就一定能成真。
哎,太唯心了...
孔泉追出門外,指間散發出兩道佛光,勾住了白鸞的手腕,要把她往回拽。
孔泉的力量好大,白鸞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蹭著走去,手腕上被勒出了兩條血痕。
“那真的不是,你信我一回。”孔泉有些不忍,大聲地說。身後不少上級單位的人也湊了過來。
白鸞根本就不理,手腕上的血順著佛光滴落在地麵上。
終於走到了門前,白鸞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門,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杆布滿鏽跡和泥土的燒火棍,立在房間中央。
白鸞呆呆的看了幾秒,深深地閉上眼又睜開,沒有變化,還有那截燒火棍。
“你們有意思嗎?勾結著吳副這樣戲弄我。”白鸞滿眼通紅地看著孔泉和他身後的人。
從博物館之夜到現在整整三個月。
她不敢停下來,不敢脆弱。
她知道,雲崢也在瘋狂尋找回來的契機,一分一秒不敢懈怠,冷靜甚至無情地處理死去的人呢,叛逃的人,應對身邊所有的關心或者不關心的人。
世界上沒有一個叫做雲崢的殼,可以讓她躲一躲,沒有一個叫做雲崢的懷抱,可以讓她靠一靠。
看起來每天都很正常,其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魔龍的意識一旦徹底吞噬雲崢自己的意識,她到底能怎麼辦?
長時間的壓抑終於在孔泉的注視中徹底爆發,她已經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搖晃兩下跌落地上。
孔泉來不及撤回力氣,佛光的力量拉著她在走廊上拖行了好幾米。
真是難堪啊,白鸞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眼淚像是傾盆大雨一樣劃過臉頰,哭泣的聲音在整個樓道裏響起,像一隻絕望的鳥兒,失去了方向,折斷了翅膀,再也無力飛翔了。
忽然樓道的地毯下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震動越來越大,白鸞覺得自己被一股柔和地力量托了起來。
地毯被徹底震碎,地毯下既然是一張泛黃的白紙,淚花不斷浸潤,整張紙顯現出真實的畫麵。
一個高大的男子,頭戴青玉冠,長長的頭發飄在肩頭。
這部分的畫工還算能做到細膩,其他部分的畫風堪稱粗暴,隨便兩筆勾勒出眉眼,身子。
如果說孔泉的母親是紙片人,那這幅畫就堪稱真正的火柴人了。
隻能認出這是個長頭發兩隻眼睛一張嘴的人,其他的?雌雄都辯不出!
但是白鸞十分相信這就是身為劍靈時期的自己(包括現在)的真實水平,一定是真跡。
胸口的命鱗飄落在畫像的額間,青光一閃,融進了畫像之中,真個畫像似乎要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