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爬到我床上了?”甘澤有些潔癖,也不大喜歡和被人睡一起,特麼是陌生人。他皺了皺眉頭,想從床上下去,到客房去睡。
然而,那個小家夥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糾纏著,不讓他走,也不睜開眼,像在夢遊。
“我怎麼會攤上這種麻煩事?”甘澤再次歎息,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孩子。
於是接下來的好幾天,這個孩子都像尾巴一樣跟著他,上廁所也像犬科動物一樣,在門外的縫隙裏看了看去。甘澤給別人抓鬼啥的,他都跟著,不時發出狗叫聲,弄得甘澤好尷尬,隻好解釋這是作法的某個程序。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法事結束後,甘澤領著男孩走在街上,而男孩左右觀賞大城市的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
這幾天他學會了用雙腳走路,動作很僵硬,但至少不是四肢都在地上行走。
男孩沒有說話,眨巴著眼睛看著甘澤,甘澤揉揉下巴,說:“要不,你就叫曉天吧,知曉的曉,天空的天,知曉天命的意思。”
男孩側了側腦袋,沒聽懂,而甘澤從袋子裏掏出粉筆,在地上寫下了曉天兩個字,並指了指字,指了指曉天,重複了一遍:“你,曉天,你的名字。”
隨後,他又在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我,甘澤,我的名字。”
“我,曉天,你甘澤?”男孩也學著他的樣子,指了指地上的字,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地上的字,指了指他。
甘澤第一次聽見他開口說話,開心地笑了出來,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忽然會開口喊爸媽一樣。他揉了揉他的腦袋瓜,笑著說:“沒錯,沒錯,聰明。”
曉天看著甘澤笑,也露出了陽光的笑容,抓著甘澤的手,舔了一下。
“你怎麼舔我?”甘澤忙抽回自己的手,卻看到曉天吐著舌頭,一副搖尾巴的姿勢。
看來,犬科的某些習慣,還是得改改。
甘澤扶額歎息,然後袋子裏的羅盤忽然震動起來。
“有不死者在附近活動!”甘澤眸色一變,忙從袋子裏掏出了羅盤。
羅盤上的指針飄忽著,最後指向了某個巷子口,巷子口裏掠過一個紫色的人影,匆忙走過。
甘澤忙朝著那個方向奔跑過去,把曉天給忘了,而曉天看著他跑走,一時間忘了追。
甘澤跑進巷子口,那個穿紫色衣服的男人正要走入某個地方,兩人忽然形成了對峙局勢。
“你身上有女魃的氣息,女魃在哪裏?”甘澤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雖眉目如畫,卻蒼白的像死人。
“甘澤?”男子脫口而出,卻讓甘澤一怔,沒想到對方會知道自己的名諱。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什麼?你不是活人……”甘澤有很多解不開的疑問,他想要往前一步,那個男人卻如同疾風,一下子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