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第三種,受到遠古時期的宗教巫蠱影響,將水葬當作是對河流之神的祭祀,這才要進行水葬。其中又有諸多流派,比如祭祀河伯的部族,可能會向河神祭祀幼年的孩童。而祭祀一些更加不為人知的水神的時候,有時也會這門向水裏投入患有特殊疾病的人,比如麻風、癲癇等等。另有一些信仰認為死後葬身魚腹能夠加快回歸自然之母的懷抱,也會選擇水葬。”
“最常見的分屍水葬,就是第三種與宗教有關的。隻是不知道這片湖裏的水葬究竟屬於哪些信仰流派,如果有機會撈起來一兩具殘屍,說不定會有別的發現。”
許川嗶哩吧啦說了一大堆,居然還盯著湖麵認真思索了起來。楚七七不得不警告他,“你可千萬別打這湖的主意,萬一有什麼麻煩,我們可忙不過來的。”
“放心,放心,我就這麼說說,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單獨行動了?再說我們今天收集的那些石器也夠我研究一陣子的了。”許川嘿嘿地笑著,臉上露出知識分子特有的靦腆笑容。
“你還敢說,你忘了上次在宣威侯墓裏,你就為了他擺在架子上的一捆竹簡差點命都搭進去嗎?”楚七七想到這就頭痛不已。
“哎喲,那可是失傳了快要兩千年的《縱橫家書》!七七難道你不知道這書的分量?”許川不服氣道。
楚七七白了他一眼,“值得你拿命換?”
“我這不活著呢嗎?”許川哼哼一聲,神情頗為驕傲。
自知說不通他的楚七七,隻能多提醒一遍,“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說,這回你要是敢再搞事。我就扔下你不管,讓你和你的心肝小文物自生自滅去。”
也不知道許川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反正他樂嗬嗬地去幫著生火去了。
滇南的天氣變化快,一旦太陽落山,氣溫立刻驟降了下來。在高原地區的山裏,隻有圍著那一點篝火,才能保證體溫的存續。
楚七七本想和塵一禪一起守夜,但是顧崇樓非要替她,讓她去休息。她拗不過,加上確實也太累了,也就鑽進帳篷裏睡了。
可是沒睡多久,她越想越是感覺不對勁,顧崇樓和塵一禪兩個人守夜?
這倆那麼不對付,能心平氣和一起守夜嗎?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兩句話不對付在外麵打起來,指不定明早起來直接就少了個人了。
再說塵一禪那麼傲嬌一個人,他怎麼會輕易答應顧崇樓和他一起守夜呢?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事出反常就是有妖怪啊!
楚七七清醒了,套上衣服,從帳篷裏探出了頭。
冰冷的山風呼呼的在她臉上刮了過去,外頭十分安靜,安靜的讓她感覺少了點什麼。
她又探出半個身子去看,卻見幾個帳篷中間圍著的篝火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熄滅了,所以聽不見木枝燃燒爆料的劈啪聲。
而本該在篝火旁守著的塵一禪和顧崇樓,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