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七盯著照片，考古院的人還好說，她多少能打聽到一點消息。但那些一看就是當年武裝部隊的人，對她來說就很是陌生了，就算想找也沒個頭緒。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除非完全找不著線索，才能考慮繼續探索古祭壇。不然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實在太難了。”
她將這兩張照片小心翼翼收起來，計劃將五叔等人先安置在滇南省會的大醫院裏，便動身回京城去打探消息。
沒想到車快開進城的時候，五叔就醒了過來。
楚七七趕緊挪了個人到如雪車上，讓五叔換了過來，變成了自己開車。
“哎呀，七七啊，我可真以為咱們要光榮就義了。這一趟太特麼邪門兒了。”五叔爬上來坐在楚七七旁邊，猛猛灌了幾口葡萄糖水，“你這有吃的沒有？”
楚七七無語地看著他，看樣子那縣城醫院的醫生也沒說錯，這家夥確實沒啥問題。從車門上翻出兩包牛肉幹遞了過去，楚七七試探地問道，“五叔，你還記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叔啃著牛肉幹，一拍大.腿，“可別提了。”
當即把他還記得的事兒全都告訴了楚七七，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許川落水之後的一連串葫蘆娃救爺爺行為。當然，楚七七是沒有立場指責這種行為的，當時的情況也沒時間多想。就憑大家第一反應都是救人，這已經屬於重情重義，打著燈籠都難找的交情了。
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七七啊，當時我也知道這水裏凶險了。可誰讓咱倆是過命的交情呢？當時我壓根就沒有猶豫啊，我這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再後來……再後來的事兒我就不記得了，醒過來這不是就在你們車上了嗎？”五叔手舞足蹈，一副求安慰的樣子。
“這麼說，你們連咋上岸的也不記得了？”楚七七擰著眉頭問。
五叔說，“確實不記得了，好像讓什麼東西拽上來的。你看我這胳膊給勒的，估計就是拉我上岸的時候傷的，現在還痛。”
他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大片的淤青，看著像是被偏細的繩索一般的東西纏繞過。
楚七七點點頭。
要說長成這樣的東西，她一下子就能聯想到塵一禪的那些鋼刃一般的發絲，想必是塵一禪將眾人撈上來的。那片湖受到阿莎的意誌影響，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她也曾進入過湖底，知道隻要沉入水下，反而暫時是安全的，隻會慢慢地在水底迷失意識，最後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
“嘶，七七，我看你像是有心事啊？”五叔覺得楚七七的態度也太冷漠了點兒。
楚七七還是點頭。
五叔便坐不住了，“哎，好歹你五叔這回也是舍命陪君子了，要不是運道好，恐怕一條老命都交代了。這你可不能不記著啊！難不成你想賴賬？”
“想哪兒去了？”楚七七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少了你的份兒。我是在想別的事。”
五叔一下放鬆了，接著大口大口地吃東西，“那感情好，那感情好。七七，你要是有什麼難處，你就和五叔說啊，就咱們這友誼情況，隻要你開口，就是要天上星星我也給你摘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