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程錚道：“沒事，隻是想告訴她，不要再糾纏了。”
程錚這話雖然是對聞艙說的，可沈君兮聽得見。
她咬著唇，唇齒之間似乎還有程錚身上的味道，還有他灼熱的氣息，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程錚，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去了哪裏？曾經承諾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我的那個人，去了哪裏？”
不敢去看沈君兮絕望的眼眸，程錚偏過頭去，淡淡道：“那個人早就在四年前死了。被你親手，殺死！”
語罷，他低低在聞艙耳邊道：“帶我走。”
如果沒有聞艙，他現在連站在沈君兮麵前都吃力。
聞艙半扶著程錚離開，留下滿眼淚水，卻發不出一聲哭泣的沈君兮，以及震驚不已也憤怒不已的江小離。
“君兮，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程錚就是個混蛋，我們再也不要理他了！”
“君兮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沈君兮睜著眼睛，定定看著程錚剛剛站著的地方，瞳孔都沒有動一下，隻是不斷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韓昱沉聲道：“趕緊把她扶到沙發上去，讓她側躺著，我怕她會心力衰竭！”
韓昱是心理醫生，又知道一些極端情況下會出現的症狀，江小離想也沒想就扶著沈君兮躺在沙發上，又扶著她側躺著。
輕輕拍著沈君兮的後背，韓昱道：“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快點。”
沈君兮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本來已經很傷身了，酒精控製著她的理智，讓她今晚一步步往前，不斷在程錚的麵前丟下自尊，丟下驕傲，隻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可這個答案，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緣於兩個字：報複。
四年前她對程錚做出了殘忍的背棄，哪怕是有苦衷的，可她一直愧疚於心。
四年後，程錚和她在一起，在她陷的最深的時候抽身離開，將這一切的真相揭開，她如何受得了？
江小離心疼的在沈君兮耳邊說著話，提到君睿的時候，她的眼睛動了一下。
“接著說，那是誰？”
“她的弟弟。”
“說她的弟弟，說些好的，能夠給她帶來希望的。”
……
躺在聞艙車子的後座上，程錚渾身都在發抖。
“程錚你怎麼樣了？”聞艙急切的問道，不停地回頭去看程錚。
“沒事。”他咬著牙，艱難的說出兩個字。
聞艙擔心的要命，“你先不要說話了，我這就把你送去醫院。”
“不能去醫院。”程錚掙紮著，“聞艙，送我回別墅，我能熬過去。”
“可是你……”
“沒事！”
程錚渾身都在發冷，像是被困在了冰天雪地中，渾身的血液都將要凝固，腦海中更是不斷浮現他和沈君兮在一起的朝朝暮暮……在這樣巨大的身體痛苦中，精神卻是處於極度歡樂的狀態，這樣交錯複雜的矛盾感覺，一般人幾乎都要精神分裂了。
可程錚的臉上卻是浮現了難得的真誠笑意，他低低叫道：“兮兒……兮兒，好久不見了。”
“兮兒，我們今天去海邊好不好？你不是要去撿貝殼嗎？”
“兮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兮兒……”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聞艙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唯一能夠聽清楚的兩個字，便是“兮兒”。
聞艙知道，那是沈君兮的名字。
程錚體內的fascinted似乎也和情緒有關係，每次程錚和沈君兮見麵，或者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會發作很快，而且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