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瑋癡癡的目光感受到樂思齊深情的雙眸,微微一笑,時光在這一刻凝固。
“新郎新娘喝合歡酒啦。”喜娘捧過一個托盤,盤中並排兩杯酒兒。
“國公爺,興業侯世子爺請你快點去敬酒。”
“皇上皇後駕到,國公爺快快接駕。”一迭聲叫起來。
皇帝皇後原預定要參加喜宴的。隻是身為帝後,斷沒有提前到場的道理。原想遲一小會兒,那裏料到路上觀徐國公府迎親的人太多,禁衛軍隻好停下來清場,來得遲了,新人已送入洞房。
蘇瑋柔聲道:“我去見駕。”
“嗯。”樂思齊柔柔地應了一聲。
目送他轉身,他邁出門檻,回頭相望,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喜娘請的是英國公夫人,見兩人一刻也分不開,實是羨慕不已。
接受群臣朝拜已畢,皇後道:“請葉夫人引路,哀家見見新人。”
芮夫人的玉墜,葉夫人也是見過的,真偽自不用說。此時也無話可說。芮夫人又著實勸解,請她看在徐國公府的列祖列宗上,別再作梗。
想到往日與樂思齊交鋒,沒有一次得勝,想必自己決然不同意,她也必有法子進府。長歎一聲,她終是點頭了。
樂思齊派秋菊來見葉夫人,道:“請夫人放心,郡主言道,表小姐自有國公爺照料。”
至此,葉夫人才放下心結,開開心心當起了婆婆。
這杯媳婦茶,喝得真心實意,賞的頭麵也是徐國公府祖傳。蘇瑋看在眼裏,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如果母親執迷不悟,為了不委屈樂思齊,他也隻好下些苦功了。現在看來,全然不必,母親業已想通。
葉夫人引皇後到新房。樂思齊沒想到皇後會過來,忙站起來要行禮,皇後已搶上一步扶住,道:“你是新娘子,今天可是你最大。快坐下,讓嫂嫂看看你。”
照規矩,未洞房之前,新娘子不能下地。
輕撫樂思齊的鬢角,皇後感慨道:“你以後就是蘇家婦了,不比在家當姑娘時候。有空,與你婆婆一起進宮,咱們說說話。”
這話意義深遠,樂思齊心知肚明,恭聲道:“是。”
又囑托她幾句體已話,這才笑道:“想必你出嫁前王妃已細細跟你說了。我這就坐席去。”對葉夫人道:“他們如此恩愛,三年抱兩不在話下,你就等著抱孫吧。”
葉夫人也笑了,道:“三朝回門之後,府中由我們芊兒主持中饋,我與老夫人就等著抱孫呢。”
皇後正色道:“這才是正理兒。”
兩人攜手出房去。若水在門外悄悄對冬兒道:“國公爺吩咐,外人不得入,請夫人自便。夫人若是餓了吃些點心,睏了就先歇了吧。”
樂思齊道:“我等國公爺回來吧。”
直到三更二刻,略有醉意的蘇瑋才回了房,見樂思齊衣冠完好端坐床上,道:“快讓冬兒幫你禦了吧,我看著怪累得慌。”
可不是,怪沉的。樂思齊一笑,由冬兒秋菊服侍禦了頭冠,褪了外衣。
蘇瑋又道:“今晚上不用輪值,你們都好生睡去吧。”
秋菊和冬兒看向樂思齊。
洞房花燭夜,樂思齊可不想有人聽牆根,道:“聽國公爺的。”
房裏可算隻有兩人了。蘇瑋湊了上來,鼻息咻咻道:“今晚上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哎呀,一身酒味兒。”樂思齊推他,道:“先去洗個澡,醒醒酒再說。”
蘇瑋偏不,一挪股屁,上了床,長臂一伸,帷帳已放下,把兩人籠罩其中。
“啊,輕著點兒。”
“疼,再弄,我把你踹下去。”
……
天色大亮,聽濤軒廡廊下人影幢幢,卻鴉雀無聲。
樂思齊稍有意識,隻覺渾身酸痛,像跑了馬拉鬆似的。慢慢張開眼睛,一雙朗如星晨的眼睛近在咫尺。
那雙眼睛看到她受了驚嚇,滿滿的愛意似要溢了出來,膩膩的笑聲傳來,道:“醒啦?”
樂思齊這才想起,一夜之間,自己已成了小婦人,眼睛也彎了起來,道:“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叫我?”
“你是我老婆,讓你多睡一會,不是很應該嘛。”蘇瑋說著,光滑滑的身子又貼了上去。
樂思齊推他的肩頭,道:“別。”
蘇瑋卻那裏去理她,兩片嘴唇把她粉粉的櫻唇含住。
不知過了多久,室外侍候的丫鬟們隱隱聽到內裏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聲,都紅著臉退開,站到院子中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