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翰沒有說話,端過酒杯,說了聲“謝謝”,就自顧自地在吧台邊發怔。一個人懶得回家麵對冷清的牆壁,但到了酒吧他的感覺也不對,他僵硬的肩膀無法得到真正的鬆懈。
他正冷冷地看著酒吧舞池裏搖頭擺尾亂舞著的群魔,覺得心中的不耐煩到達了一個頂點,他算了酒錢準備離開,電話卻響了起來,他低著頭看了一眼,竟是魏申濹。
盯著這個名字,吳思翰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來。魏申濹帶著惶恐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思翰啊,你下午見過夏鴻嗎?”
“夏鴻?”吳思翰微微蹙起了眉頭,電話那邊的魏申濹看不到吳思翰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吳思翰為了防止這個名字的主人對他造成的影響一直在和自己過不去。
“她不是請假了嗎?”酒吧裏太嘈雜,魏申濹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吳思翰提起外套搭在肩頭便走出了酒吧,站在路邊和魏申濹說話。
“她……她下午回來過……”魏申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怯怯的。
“然後呢?”吳思翰濃眉一挑,對著電話發問道。
“我……我和如藝的事情,呃,呃......”魏申濹呐呐地隻是說不出口。
“她逮到你們了?”吳思翰問道。
“是,”魏申濹快活過後這才感到了懺悔,“思翰,我後悔沒聽你的話......”
“閉上你的嘴,”吳思翰咬著牙,額上的青筋直跳,“她現在人呢?”
“走了,不過手機和錢包都沒帶,”魏申濹的聲音惶惑而且著急,“我找了一個下午和晚上,到現在都沒找到人,我,我擔心她想不開做傻事......”
“魏申濹,你丫是個混蛋!”吳思翰冷聲對著電話裏的魏申濹吼道,“我把她介紹給你,你就是用來這麼糟踐的嗎?”
“我知道錯了,”魏申濹的聲音裏疲憊得不行,“她走了以後我就知道我錯得太厲害了,等找到她人之後,你怎麼罵我都行,現在先幫我找到她可以嗎?你人麵廣,路子又多,幫我尋找一下,我隻能靠你了……”
吳思翰狠狠一拳打在路邊樹的枝幹上,好像那棵樹就是魏申濹一樣,力量震得樹枝亂顫,不停有葉子落下,“她往哪個方向去了?”他忍著氣問魏申濹。
“我……我不知道,我沒穿衣服就沒追上她......你說,要不要先報警啊?”魏申濹怯怯地問著吳思翰。
“你丫去死吧,魏申濹!”吳思翰怒吼一聲,就掐斷了電話。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後坐上車開始去尋找夏鴻。
深夜了,還在徘徊著的夏鴻用手環抱住自己,寒意依舊穿過毛衣穿透到了她的心裏。相比較身體的寒冷,她的心裏更加冰冷。
同時失去了朋友和男朋友,那種被背叛的感覺猶如一根刺,深深地插在了她的心裏,讓她覺得自己簡直無法麵對。
雖然她並不愛魏申濹,和他結婚也是處於被動狀態的,和愛情沒有太大的關係。可即使沒有付出過什麼情感的代價,那種被背叛的感覺依然是存在的。她一樣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尤其是中間加上了一個楊如藝。
他們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夏鴻的身體被冷風吹得麻木,連思維都有些遲鈍了。
想來想去,其實她都是自找的,她沒事為什麼非要找人結婚幹什麼?她想逃避情感的問題本來就不該找個人來墊背,魏申濹算是一個犧牲品。可是,可是即使是這樣,魏申濹和楊如藝也不能這麼對待她啊,他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太齷齪和肮髒了!夏鴻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地又哭了起來。
她邊哭邊走,走走停停,哭到沒有眼淚了才不住抽噎著抬起頭來,身邊有輛私家車開過,車裏的司機衝著夏鴻吹了一聲口哨,把車緩緩停下,“小姐,上車嗎?”司機的語氣帶著不懷好意。
夏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強忍著內心的驚慌,隻是瞪著紅腫的眼睛怒視著那個司機。
那個司機見夏鴻態度堅決並不是街頭流鶯,方才開著車走了。
深夜的道路很僻靜,沒什麼人,夏鴻剛才一直在哭,連安全問題都忘記了,現在被那個陌生的司機一嚇,方才覺得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