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放任自己昏睡了過去,她睡了很久,久得幾乎好像永遠長眠過去那般一直沒有醒來。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裏她夢見了每一人的臉,卻唯獨沒有吳思翰的。
也許是她潛意識裏將自己保護得很好,對於吳思翰,她的心裏還未發出指令,但大腦已經自動屏蔽了這個人。
忘記他了,我已經忘記他了,我不跟他走,是因為他太不認真了。哪有男人就那樣大咧咧地邀情一個女孩和他私奔的?他對感情太不莊重了!我不和他走,是因為我不能原諒他,誰知道和他私奔的人還有誰,是不是還有那個李珊竹?我不要再摻和到別人的感情中去,所以我沒有跟他走是對的!夏鴻在睡夢中告誡著自已,她的頭在枕上輾轉反側,呼吸急促,但有兩行熱淚卻在睡夢中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浸濕了枕頭。
吳思翰坐在車上,怔怔地看著車內的後視鏡,他看著夏鴻在他的視野中漸漸遠去,他的手握住車門把手,指關節都泛出了青白,但他還是沒有再回頭。
“就這麼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吳紅開著車,不由輕輕歎息道。
“有什麼可惜的?她,值得更好的。”沉默了半晌之後,吳思翰才發出聲音,他落寞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眼神疲憊,再沒有了方才在會議室裏以及在夏鴻麵前的那種懾人風采。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先把帽子摘了吧,現在也隻有我看見了......”吳紅對吳思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偷拍你的照片傳到網上讓大家觀摩的......”
吳思翰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還是聽從了吳紅的話,把帽子緩緩地從頭上摘下來。帽子摘下,現出了他被剃得短茬茬的頭顱。他的頭上靠近前額的地方,赫然有一條形同蜈蚣般的猙獰長疤橫臥在那裏,傷痕還未完全痊愈,上麵還沾有斑斑的血跡,讓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變得那樣猙獰與變形。
“現在去哪兒?”吳紅問著吳思翰,對吳思翰現在的形象並沒有多做評論,看樣子已經熟視無睹了。吳思翰沒有吭聲,他看著車窗外,半晌才低低地說了一聲:“回家吧。”
“回您哪個家?”吳紅問著吳恩翰,吳思翰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才說:“我還能有哪個家?回錦園別墅。”
吳紅沒有說太多廢話,盡忠盡責地開著車便往別墅區而去。吳思翰到家後,讓吳紅先開車離開,然後走到了門前,還未按電子鎖,門已經開了,一個有著美麗姿容的中年女子麵帶焦慮與憂愁出現在吳思翰的麵前,看到吳思翰,她的眼眸一亮,嘴角泛起了笑容,道:“思翰,你可回來了,把我擔心得差點都要報警了,你怎麼沒打聲招呼就出去了?”
“媽,別擔心了,”吳思翰微笑著攬住母親的肩頭,寬慰著她:“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出去辦點事,您別擔心,在家等我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