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寧很快就反應過來兩人這番對話的意思,大約是,她要給他和她的閨蜜相親?
丁宇寧立即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有一種說出不來的鬱悶。他真想立馬去到她的房間,問問她是他什麼人,她憑什麼讓他跟別人相親?
“還敢提相親,你不覺得丟人嗎?我要是你的話,我以後肯定再不敢見他。從車庫到大廳,從樓下到樓上,還把睡床當蹦床跳,筱潔,你真是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林曉玨突然發出了一陣狂笑,“張阿姨,快告訴我筱潔唱的是什麼?我特別有興趣知道。哈哈哈哈……”
“這我哪裏知道?”張阿姨樂嗬嗬地笑著說,“你們年輕人唱的歌我哪裏聽懂?”
“不是吧?張阿姨,你可真煞風景,我好想知道筱潔唱的是什麼?對了,筱潔你房間不是也有監控嗎?應該是有聲音的吧?好想聽啊好想聽!”
林曉玨又是一陣狂笑,張阿姨也跟著輕笑不已,隻有高筱潔沒有任何聲響。
丁宇寧遂想起前晚的事情,那時候高筱潔整個人處於不清醒的狀態,她先是迷糊著,但在到家下車後卻突然嘔吐起來,吐的他滿身都是,而她則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趁著她熟睡,丁宇寧迅速清洗幹淨並換好衣服,但還沒來的及出去,就聽見高筱潔在房間大喊大叫,他迅速趕過去,卻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高筱潔站在床上又蹦又跳,一邊跳一邊還唱著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
當時的丁宇寧內心是複雜的,從他認識高筱潔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她。在這段時間裏,她的脆弱,她的堅強,她的膽小,她的勇敢,他都是看在眼裏的,但從沒想過她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是的,她,好可愛!
丁宇寧當場被自己的想法嚇住,因為他想起他以前的一位雇主曾說過的一句話:你可以覺得一個女人很美,也可以覺得一個女人很優秀,那都還有得救。但如果你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愛,那你就完了,徹底完了,你已經陷進去了。
丁宇寧一陣心虛,我已經陷進去了嗎?
正當丁宇寧胡思亂想的時候,高筱潔突然跳下床,也沒穿鞋子,光著腳就跑出去了,而丁宇寧居然眼看著她跑出去,呆愣了兩秒才想起來去追。
高筱潔一邊跑一邊笑,一邊笑一邊鬧,不讓任何人碰她,不停地跑來跑去。從樓上到樓下,從屋裏到屋外,從前院的綠地到後院的泳池,高筱潔像是上足發條的鍾表,不知疲憊的拚命跑拚命笑拚命鬧。
丁宇寧和張阿姨就跟在她身後,吆喝著追著她跑。而她仿佛一隻靈活的小猴子,兩人一時竟然都抓不住她。
丁宇寧是男人,是訓練有術的武者,因而無論體力還是其他方麵自然都強過高筱潔不少,但他卻根本沒辦法靠近高筱潔,因為隻要一靠近,高筱潔就會不顧一切,發瘋般的對他拳打腳踢。
張阿姨倒是不會被高筱潔攻擊,但她根本抓不住她,往往剛一抓住就會被她甩開,幾次下來,張阿姨累到喘不過氣,整個人跟癱了似的坐在地上。
丁宇寧很無奈,但他又不敢強行抓她,就怕一不小心傷到她。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終一咬牙,找了個機會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帶走。結果高筱潔先是拚命敲打著他的背,而後突然一口狠狠地咬在他肩上,丁宇寧被咬到差點兒把她扔了。
最終的結果是,丁宇寧一手抓住她的雙手,一手抓住她的雙腳,硬生生把她“提”回房間的。
就像林曉玨說的,畫麵不是一般的美。
“張阿姨,你真該從頭到尾拍下來,這樣我們現在就能欣賞了,我好想看筱潔出糗的樣子。哈哈!”
林曉玨的大笑聲又飄過來了,丁宇寧莫名感覺不爽,肩膀還隱隱做痛,他不由自主伸手輕撫一把,隔壁很快傳來張阿姨的聲音。
“說起來啊,筱潔,你昨晚好像咬了丁先生。你還記得嗎?”張阿姨疑惑著說,“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咬在丁先生右邊肩膀上的。”
“有嗎?我完全不記得了。”高筱潔緊張地說,“我為什麼會咬他?”
“你一直在胡鬧,停不下來,又不準丁先生靠近你,丁先生就把你扛在肩上,結果你就咬了他,好像是咬了,我那時候還坐在地上的,似乎看到你咬他。”
“啊?不是吧?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高筱潔一聲哀嚎,林曉玨則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大笑。
“可不止這樣呢!”張阿姨突然又樂不可吱地說,“昨晚我都替丁先生難過,你一下車就吐他一身,後來我給你喂了些醒酒湯,結果你沒喝兩口又吐了,又是全吐在丁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