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昨晚後半夜開始下的,不大也不小.今天正好是中國二十四節氣裏的穀雨時節,蕭勝聽父親說過這是場很重要的雨,如果今天下雨對於農民來說算是老天給的天大的恩惠了。有句老俗話叫“清明晴天穀雨下雨”,這都是大豐收的前兆,前些日子清明可是大晴天,今天又下了雨,今年這兩樣都有了。“要是在以前農民可是要祭天的”。蕭勝的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他還說過這樣的好年頭幾十年也難遇見一回,上次好象是蕭勝5歲的時候。父親雖然懂得這些不過父親不是種地的,不過他的事業也和糧食有著直接的關係——他是賣糧食的。
蕭勝起床的時候雨下了已經有些時候。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很輕。
他還有些迷糊,不過外麵那個不要錢的鬧鍾已經開始響了,他不想起床也要起。
雖然下雨不過商店還不是很冷,他就穿著襯衣襯褲,接著抓起昨晚胡亂塞在枕頭下的襪子。隨便的披了件外衣。就爬下這搭在商店最裏麵的上鋪。撻拉起自己運動鞋,也不去提就那麼踩著鞋跟。迷迷糊糊的進了洗手間。解決內部矛盾。
一會又滿嘴白泡末的叼著牙刷走出洗手間,在一堆貨物留出的小道裏走到商店的門口,在出門的牆上順便照了下鏡子。“夠邋遢的”他嘀咕了一句。
搬開掩門用的一箱子烤醋打開門,市場裏的冷風立刻緩緩的湧進商店。把商店裏昨晚存的熱氣慢慢的帶走並送來新鮮的空氣。蕭勝用鼻子貪婪的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做了幾個闊胸運動。把手放在牙刷上繼續刷牙,他總是這樣讓牙膏末子和牙刷長時間的停留在口裏。他覺得可以更充分的消除牙齒的上食物殘存。並且保證他的牙齒健康,他很好吃,不過不貪吃。他覺得保護好牙留著牙可以吃到更多的東西,隻有充分的咀嚼才能把美食發掘出來。
這也算是他選擇這個行業的一個原因把,他是個體戶,算是個小老板,經營著一家不大的幹調商店。雖然不大不過貨物還是很全,大到成噸賣的澱粉小到論兩賣的藥料他都有。在這個以專賣代理為主的華門市場他算是個另類。不過現在看來他的另類的很特別,起碼他的買賣不比專賣代理差。
蕭勝的眼睛掃了一下市場裏原形穹頂中間,那裏是個四麵都可以看到時間的吊掛式液精萬年曆,嘴裏嘟囔一句“真TM準時”上麵顯示的時間正好是2009年4月20日5點05分。算上他在洗手間裏5分鍾正好是5點。每次都是這樣準時。準時的讓人惡心。
他雙手扶著店門,把頭探出門口往左歪著腦袋,看著市場東測的電動金屬滾筒式的大門正在徐徐的打開,這個陳年的老貨,正在盡量的抖動它的身軀發出幾乎讓人崩潰的滋滋和噶拉噶拉聲。這就是所有住在市場人的免費“鬧鍾”,而它的開啟從來不晚點。
東邊的商店門也打開了,一個頭上泄頂到了令人發指地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看見正在探頭的蕭勝便打著招呼“早啊蕭大學生”。
“早,老黨員”蕭勝也回敬他一句。隻不過‘大學生’因為家庭的原因不在是大學生。‘老黨員’因為經常‘地方支援中央’弄的地方也弄的自保不足所以成了‘老黨員’。不過他倆到是有點相似,那就是都是賣調料的。這個男人是正大產品在老城的代理。
“呦!我說怎麼今天外麵下雨,敢情‘黨員’昨天在這留夜了!不會是嫂子沒讓上炕把?這那成啊回頭我去說說嫂子,趁著‘地方’上還有點存貨的時候不抓緊弄出點成績,以後啥也沒有了想進貨就隻能換個代理了!”說話的是在蕭勝西測隔壁的‘事爸’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嘴很損從不留口德。沒有孩子是‘老黨員’一輩子的痛,看了半輩子醫生沒有看出什麼原因。雖然‘事爸’嘴損不過對蕭勝還是很照顧,蕭勝剛出道的時候‘事爸’沒少給他出主意。他也是賣幹調的,專門做賣雞粉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