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張小月的秘密(1 / 3)

這是一個主體為四層占地八千平方米的建築,從施工到投入使用不過隻用了一年的時間。這在1990年算是不小的壯舉,因為所有的工人全部都是加班加點的幹,這可是可以和省城學校媲美的現代化小學。這座學校當時還帶給了雙城人民無數的驕傲。

後來每每談到這裏父親總是那麼自豪,當時的建築器械很落後,建材都是用人的肩膀挑到樓上的。原本這座學校規劃的時候是以使用50年為基礎建造,不過城市的發展出呼大家的預料。它隻不過使用了18年,2008年隨著整個東北域整體拆扒工程開始,這座當時城市教育的驕傲也轟然倒塌。

父輩們用汗水凝結的驕傲,在一天之內片瓦不存。後世的父親說起這件事也是很無奈。

蕭勝的父親叫蕭忠凱,人如其名忠厚老實,蕭勝的命運有點像他的父親。蕭忠凱當年是以雙城市第三中學全校第二的成績被黑龍江大學擇優錄取,可是他接到通知書的第二天蕭忠凱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了。

為父親辦好葬禮,貧困的家裏借了很多外債。蕭忠凱看著家裏的米缸一句話也沒說就撕掉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從此拜父親的好朋友為師學起了瓦匠。這是當時唯一一種按天結算工錢的工作。

後來由於技術過硬為人和善再加上知識底子厚,蕭忠凱慢慢的變成了雙城市工程隊一隊的主瓦匠。後來慢慢的又自學了繪圖,從瓦匠轉變成了繪圖的技術員。

從開始挑灰、卸磚、打灰線的零活到後來的砌、抹、拌這些專業的瓦匠活,到最後的策劃繪圖成了技術員,蕭忠凱隻用了三年時間。期間逢人介紹認識了楊麗蓉,兩人在當時算是看對眼了。認識不過四個月就結了婚。

婚後蕭忠凱在工程隊的地位因為結婚一下子就上漲了不少,按照當時的話叫‘有家的男人才能挑起責任’。楊麗蓉就在離家不遠的市場裏倒騰起了糧食,雖然攤子很小,但是賺的卻不少。還完家裏的債務後,兩個人的日子慢慢的有了起色。

可就在蕭忠凱事業出現爬坡的時候,他卻在給住院處蓋樓的時候因為跳板沒有綁緊而失足跌了下來。

萬幸的是蕭忠凱隻是住了很長時間的院外加掉了兩顆牙齒,身體到什麼大礙,不過工作上他的位置卻被一個關係戶頂上了。

如果他要進工程隊就隻能從小工從新開始,蕭忠凱一氣之下就辦了病退和楊麗蓉幹起了買賣。

想起前世的種種,蕭勝現在看著的父親是打心裏的高興,記憶裏的父親大多是出事以後的父親,那時的父親給他的印象大多是失意的沉默,後來父親兩次參加成人高考都失敗,從那以後在外父親就一門心思的做買賣,在家他就很沉默,自己姐弟三人的功課和生活幾乎都是母親忙活。

現在的父親給人的感覺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的書生氣,人也很開朗。和後世滿是銅臭氣沉默不語相比還是現在這個氣質配的上父親。既然老天給了自己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就讓所有不美好的東西都滾蛋把。

父親進屋的時候,母親已經把做好的飯菜放在白天姐姐學習的炕桌上。菜很簡單,一個蔥沾醬一個炒土豆片。父親把隨身背著的皮製工具兜放在門口地上,脫掉鞋子上了炕,蕭勝看了一眼父親的皮製工具兜,裏麵都是一些繪圖工具和繪製好的圖紙。

“怎麼這麼晚回來,還以為今天你們還要熬夜。”看到蕭忠凱回來楊麗蓉問道。

蕭忠凱膩愛的把幾個孩子的頭都摸了個遍後道“實驗小學是市裏的麵子工程,馬虎不得,你不盯在工地上那些小工就偷懶。前些日子二建的電工來了,因為圖紙一隻在我這裏,他們沒看過就開始順電線,通電的時候發現有四條電線弄混了。昨天一晚上就忙這把線順回來。”

說完他又問道“我剛才聽前屋的二哥說,勝子早上沒和家裏人說就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玩?”

楊麗蓉一邊給大家盛米飯一邊道“早上我回來他就跑出去了,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以為在他二大爺家就過去問,後來在胡同裏找到他的,他說去鍛煉身體去了,你說現在的車這麼多,碰到咋整。”

說完她假裝生氣的對蕭勝說“看你以後再敢自己偷跑出去,看到時候我不收拾你。”

蕭忠凱道“老兒子聽你媽的話,別一天到處亂跑,在有一年多你就上學了。給你媽省點心。”

聽到父親的話蕭勝很配合的“恩”一聲。聽到蕭勝的回答,蕭忠凱沒在繼續說什麼,全家繼續吃飯。

不一會蕭忠凱看到牆角那幾把傘道“這些傘是誰家的,好象不是咱家的吧?”

蕭勝笑嗬嗬的說“是我問學校的老師借的”。

蕭忠凱恩了一下道“記得還回去,這自動散可值不少錢。”就沒再說什麼,一家五口人安靜的吃著晚飯。

晚上看過一集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電視,在黑白電視機的摧殘下,蕭勝迷迷糊糊的趴在楊麗蓉的懷裏睡著了。

這樣的平淡的日子,貌似蕭勝好久都沒有享受了。久的連蕭勝第二天早上爬起被窩想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想起來有多久。

今天是星期一,蕭勝的老叔也就是蕭忠凱的弟弟蕭忠武起的很早。天氣越來越熱了,狗的進食時間也漸漸的在早上和晚上這兩個不太熱的時間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