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汀酒店808房間內,窗簾被拉開了,露出一張男人精致的臉。
男人注視著手機上正在播放的一條視頻信息,心心天真的笑顏如山花般爛漫,嘴角慢慢上揚。
“簡單,我知道我的立場不能多問,如果你有什麼難處,請一定跟我說。這看上去……和心心還有關係……”
李旭眼睛看著路麵熟練地開著車,似乎是琢磨了又琢磨,終於忍不住冒出這麼一句。
簡單沉默了,李旭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候很輕鬆,這類人通常善於察言觀色、見微知著,很能領會人心,抓住事情的關鍵。
有時候,卻又叫人頭疼,往往知道一點,就能想象出無數種可能。
自己的事情還容不得別人肆意窺探、任意編排……
想到這,簡單決定還是對李旭坦誠,像李旭這種超脫於尋常人的異類,和自己的生活、親友圈又沒什麼太多交集的,說一說也無妨,一方麵阻止其不著邊際的想象,另一方麵,如果神秘男人對自己及家人再有什麼動作,也好有人幫襯。
“他是心心的親生父親……”
“吱~”李旭一個急刹車,嚇得簡單把後麵的話生生吞了下去,忙用手抵了抵車前窗,阻止身體往前撲:“你做什麼?”
“你是說,心心不是許非親生的?那你……”李旭雖然不是那八卦的人,此刻盯著簡單的眼神裏卻有明顯的探究意味。
“心心是我生的,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那個男人,沒關係!”
麵對簡單的解釋,李旭的眼神卻更困惑了。
“是試管嬰兒”簡單這才緩緩道來“十二年前,我做了試管移植手術,這個男人是供精者,我們甚至都不認識他。因為按照業內規定,雙方是不能互通身份信息的……至於這個男人,也就是心心的親生父親,現在為什麼找上門來,我們也是很困惑……”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剛才怎麼談的?”
“他不要求和心心相認,但希望今後經常能見到心心,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這個男人的身份可能有些敏感,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臉,剛才房間裏一直不見光,你也看到了。”
說到這,簡單皺了皺眉,心心生父的身份存疑,這總是不讓人舒服的。
是背負無數條人命的某個黑社會老大?
是財經雜誌上頻頻上榜的哪個豪門世家繼承人?
是經常出現在新聞上的政界要人?
……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們家都攤上大事了!
“哦?有意思,想和心心見麵,卻不願別人看到他的臉……”李旭若有所思。
“他說了,和心心見麵時會喬裝打扮一番的……”
簡單知道,李旭又開始發揮他藝術家浪漫幻想的天賦了,沒準這時候已經在腦袋中勾勒出了無數角色扮演的形象,藏在大型人偶中和心心互動,也不是絕無可能。
“簡單,他和心心見麵的時候,告訴我。我會找個隱蔽的角落守護你們。”
“好”
對於李旭的一再施以援手,現在的簡單已經接受得心安理得,就像是漸漸習慣了。
“簡單女士,這周六上午10點,歡樂世界遊樂場。”
就在簡單趕到醫院,和許非交代上午“見到”心心生父的情況,神秘男人的助理來了電話,告知了第一次父女見麵的安排。
“是不是有些危險?不願讓人看到臉,總不是什麼好情況……”聽了簡單的描述,許非憂心忡忡。
“諾,這是他給心心的見麵禮。”
精致的禮盒被打開,藍寶石和鑽石璀璨的光華,閃到了許非。
簡單嫁給自己快二十年,自己都從來沒有給她買過一件像樣的首飾,更別提如此名貴的珠寶了……許非的下意識反應和簡單一樣,全身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透著抗拒,讓簡單趕緊還回去。
收了如此大禮,就得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如果告訴許非,這是那個神秘男人給自己的見麵禮,簡單幾番推拒之下才托辭說是給心心的,估計許非要從床上跳下來,自己跑著去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