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戰爺沒有回來。
第三天,第四天……
直到第六天,簡單已經等得有些焦灼了,馬助理回來了。
“戰爺呢?”
簡單往馬助理身後看了看,並沒有戰爺的身影。
“戰爺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他讓我先回來和您報個平安。”
看得出來,馬助理臉上滿是疲憊,他們一定經曆了很棘手的事情,或許,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簡單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會是他的那些至親嗎?
“媽媽,你不要擔心,戰叔叔看起來很厲害的。你這個樣子好像小老太太啊哈哈哈哈~”
心心用手撫平簡單皺起的眉。
“戰叔叔不是看起來厲害,是真的厲害。”馬助理笑了笑,露出並不好看的一口牙,年紀輕輕,牙齒上就不知怎麼搞上了黑的黃的牙漬。
“媽媽可不就是快成個小老太太了麼,你以為媽媽還年輕呀?”
簡單刮了刮心心的小鼻子,露出母親才有的慈愛笑容。
“媽媽在心心的心裏,永遠十八歲!”
這小馬屁精,馬屁拍得簡單是通體舒暢,那些擔憂,也被暫時擱置了。
“馬助理……”簡單欲言又止。
“什麼事情,簡單小姐?”
從簡單女士,到簡單小姐,馬助理這個稱呼的轉變,讓簡單感覺似乎親近了幾分,馬助理在叫“簡單小姐”的時候,就像過去大家族的下人在叫自己家尊貴的小主人。
而馬助理沒有叫某某太太,又似乎讓簡單感覺,這將自己從一些人世間的既定身份中掙脫了出來。
“我房間裏的畫,好像會動……”為了不嚇到心心,簡單把馬助理拉過一邊,壓低了聲音說。
“哦?”馬助理若有所思“可能是幻覺吧……那幅畫我知道的,確實很有靈氣,筆觸生動,活靈活現,就像夫人現世……”
“你是說,戰爺的媽媽她……”就在前幾天,簡單從戰爺的言語間還能探知一二,關於他父母的訊息,關係不融洽是板上釘釘的,但貌似還在人世的啊?!
“夫人剛走,這幾天,戰爺就是去處理這件事。”再多的話,馬助理就沒有說了。
別人家的事情,簡單也不好多問,要告訴自己的,戰爺自然會告訴自己。
戰爺的媽媽算起來年紀應該和自己父母差不多吧,這麼早就過世了,是病逝?是意外?
想到各種意外的可能,簡單的心又開始難受得糾結起來。
生在這樣的家庭,有多少富貴榮華,就有多少擔驚受怕。
這樣看來,戰爺一時半刻肯定是回不來了,自己就當和心心在這座古老的莊園度假了。
好在這座莊園可供探索玩耍的地方也不少,還有一個圈養小動物的小農場,這是心心每天必去報到的地方。
農場裏除了小白兔、小烏龜這些孩子喜聞樂見的動物,還有兩隻憨態可掬的小羊駝,傻傻惹人愛,簡單每天的樂趣就是逗它們一逗。
寂靜的夜晚,登上城堡最高處,舉起高倍望遠鏡遙望浩瀚星海,也是打發無聊孤寂的漫漫長夜的一種方式。
或者,深入到城堡地下的酒窖,在高師傅的推薦下,選一支貴腐葡萄酒,醒上半小時,搖曳的紅酒杯,喚醒沉睡的酒體,入口甜膩,有飽滿的香氣。
像冰酒一樣,貴腐葡萄酒的釀造過程也有些特別,並不是像名字聽上去那樣,讓葡萄真正爛了,而是讓釀酒葡萄果實經受一種叫做葡萄孢的黴菌感染,形成肉眼看不見的小孔,使得葡萄果實的水分蒸發,變得幹癟,表皮上形成一層薄薄的黑灰色茸毛。
這個過程,使葡萄果實變得更甜,口感圓滑,對人體卻沒有害處。
就這樣過了十多天,戰爺還是沒有回來。
簡單有些百無聊賴,幾次三番試圖去走到城堡更深處,卻都被阻止了。
在酒窖的下麵,還有一層,或許是更多層,也未可知,被一扇小門阻擋了,小門上了鎖。
高師傅和馬助理都告誡簡單,沒有戰爺的允許,那裏是不可以去的。
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扇門,就因為加了把鎖,以及門後那些未知的東西,使得富於幻想的簡單在腦子裏演繹了無數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