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姐！”
“怎麼好好地突然暈倒了？”
迷迷糊糊間，魯熙熙似乎聽到了張威和李戈的聲音，她想努力掀開眼皮，但卻全身乏力，連張嘴說話都困難，隻能從嗓子裏發出含糊的呻吟。
“呃…沒…沒了……”
“熙姐說什麼？”
李戈扭頭問張威。
張威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沒了…吧？”
“沒了？什麼沒了？”
李戈撓了撓頭，跟著發現了掉在地上的座機，連忙將其撿起來放回桌上，又對著話筒“喂”了一聲，沒有聽到回應，就掛了電話。
“沒了…都沒了……”
就在這時，楊美麗哭哭啼啼地走進了公司，身邊還跟著臉色鐵青的劉向東和一臉煞白的黃璿。
“怎麼都在說‘沒了’？”
李戈與張威麵麵相覷。
張威搖搖頭，隨即與李戈一道，把魯熙熙扶了起來，又對劉向東說：“劉總，熙姐打著打著電話就暈倒了，要不要打120？”
“怎麼回事？”
黃璿先一步衝到魯熙熙跟前，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問：“熙熙，你哪裏不舒服？”
“黃…黃副總？”
魯熙熙掙紮著開了口。
“是我，你到底怎麼了？”
黃璿見狀，越發擔心。
魯熙熙癟著嘴，哽咽道：“陳慧…陳慧他們都…都沒了……”
黃璿一怔，旋即閉上了雙眼，難過地說：“我已經知道了，美麗已經跟薛總的太太聯係過了，確認鑫茂科技，包括薛總在內所有的員工…都遇難了。”
“哇啊……”
走過來的楊美麗陡然大哭起來，黃璿趕緊轉身摟住她，與她相擁而泣。
“遇難？什麼遇難？”
張威惶恐地看向眼眶濕潤的劉向東，李戈也是滿臉懼色。
劉向東吸了吸鼻子，伸手搭在張威的肩膀上，似是無力。
李戈趕忙找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待平複好情緒後，劉向東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鑫茂科技的兄弟姐妹們在銀廠溝遇難了！”
“啊？”
張威和李戈同時愕然。
李戈顫抖著手，摸出了煙，想轉身去吸煙室抽，但卻被劉向東喊住。
“給我一根。”
“也給我一根吧。”
張威也伸手向李戈。
隨後，三個男人或坐或蹲或靠，點上了煙，一口接一口地吸著。
而魯熙熙他們則依舊抱頭痛哭，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地震所帶來的無法抹去的傷痛……
“熙熙，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在做夢？一場噩夢？”
一個小時後，蓉網的員工全部到齊，而他們也得知了這個噩耗。
與陳慧關係最好的楊美麗挽著魯熙熙來到天台上，想吹吹風平複情緒。
“我也希望是個噩夢。”
魯熙熙抵在欄杆上，望著遠方的天空，輕喃道：“慧慧明年就準備結婚了，這次過年，雙方家屬專門見了麵，還辦了一場不太正式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