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瀾麵露糾結，魯熙熙好意提醒：“備案隻是國家出手管控IDC行業的第一步，以後肯定還會有大動作，再者，網絡犯罪已經嚴重化，就算國家不出手，各地網警也會嚴查。”
“所以，你們明網要是繼續搞擦邊球業務，到時，被反噬的就不隻是你們劉總，而是整個公司了。”
“出來混嘛，遲早是要還的。”
說罷，魯熙熙就開始往冒熱氣的鍋底下菜了。
“今天我和我們劉總也談到了這個問題。”
李瀾拿起筷子，將麵前的一盤鴨腸一條條夾進了鍋裏。
魯熙熙好奇：“那你們劉總怎麼說？受過網絡詐騙的害，他總該能好好反思一下吧？”
李瀾又拿起一盤耗兒魚下了進去，“何止反思，還悔悟呢！所以才說自己遇到了事業瓶頸，想先歇歇。”
“看來，他也想轉型業務，隻是無從下手。”魯熙熙猜測。
“嗯。”
李瀾點點頭，又下了一盤鵪鶉蛋。
“我們現在的主要業務都在那幾個國外機房，即便我們要改弦易轍，找正規客戶或企業客戶來做，首先機房就不合格，得增加國內機房，至少機櫃要再加幾個。”
“這倒是，畢竟國外的IP在國內限製諸多，企業客戶肯定沒法接受。”
魯熙熙讚同，夾起一片毛肚涮了起來，“那你們打算怎麼弄？CEO你接不接手？”
“哎！”
李瀾歎了口氣，也夾起一片毛肚來燙，“與其等著空降兵把我們帶向未知的路，不如我親自來，大不了前期累一些。”
“至於業務轉型的問題，等我上任後，再一步步來吧。確實該轉型了，除了備案、網警查水表外，要是國家再狠一點，完全可以過濾掉大部分國外IP，讓我們這些做國外機房的IDC直接走向死路。”
“秦警官說的沒錯，國家要整頓IDC，才不會管大清洗後，有幾家IDC會關門，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聽到這話，魯熙熙抬眸笑望著他，打趣道：“你什麼時候還跟秦燊聊過這個？”
李瀾說：“就那次他送我回家的時候。”
“嘿嘿！”
魯熙熙賊賊一笑，“你是不是被他套了不少話出來？”
“哪有？”
李瀾立即否認，才不會讓魯熙熙知道他在秦燊麵前吃癟的事。
魯熙熙又笑了笑，“秦燊人還不錯吧，雖然有時候一板一眼像個老古董。”
“熙熙，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李瀾正色問。
魯熙熙搖頭，“沒有，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是嗎？”
李瀾挑眉，明顯質疑。
“真沒有！”
魯熙熙強調，但眼睛卻看向了冒熱氣的鍋，沒有同李瀾回視。
“但他一定喜歡你。”李瀾又道。
“不會吧？我怎麼沒感覺到？”
魯熙熙疑惑望向他。
李瀾哂笑，“你一木頭屬性，能感覺到啥？”
“吃你的鴨腸吧！”
李瀾隨即夾起一根剛燙熟的鴨腸，放進了魯熙熙的碗裏。
“熟了嗎？”
望著還有些紅潤的鴨腸，魯熙熙微蹙眉頭。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李瀾咧嘴笑。
魯熙熙覷著他，“讓我試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