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呢？”
魯熙熙疾首蹙額。
她感覺劉向東，不，應該說他們兩口子為了賺錢，越來越沒底線了。
如果真是空殼備案，自己公司的域名悄悄弄一下也就罷了，但要是把這個當成一種生意來賺錢，那就過界了！
魯熙熙在QQ上直接問：“劉總，我們的快速備案是空殼備案嗎？”
劉向東：“什麼空殼備案？”
魯熙熙：“就是用A的信息用在B的域名資料接入上，好讓管局快速通過。”
劉向東沒有馬上回複，亦如那天一般，就像沒看到魯熙熙的留言。
但他越是沉默，越是讓魯熙熙質疑。
“劉總，空殼備案是違法的！”
魯熙熙又發去一條消息。
這次，劉向東回了：“我們沒有違法。”
魯熙熙還想再說兩句，就看見QQ群炸開了。
她連忙點開，發現劉向東在群裏@了全體成員，把剛才告訴魯熙熙的話修改了一下發到群裏。
李戈率先響應：“這不就是我們賺錢，讓客戶承擔備案風險嗎？”
何淑芬：“被注銷的幾率有多大？”
瞿媛：“百分之六七十吧。”
何淑芬@她：“你怎麼知道？”
瞿媛發去一個“做鬼臉”的表情，“算出來的唄，參考我們最近提交的快速備案域名個數。”
何淑芬：“你的腦子倒是轉得挺快。”
韓璐：“這個概率太大了吧，我都不敢再推薦客戶用快速備案了，尤其是那些擦邊球客戶，注銷了不給重新備不說，還不退錢。”
劉曉霞：“被注銷後，重新備的話，再被注銷率大嗎？”
她問到了點子上，立馬引得眾人共鳴。
“要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注銷，客戶不起火才怪！”
“還有那些擦邊球客戶，一邊讓人交錢走快速備案，一邊又跟人說可能會被注銷，還不退錢，這讓客戶怎麼想？”
“客戶恐怕會認為我們想騙錢！”
“好了！”
見員工們越說越起勁，越聊越離譜，劉向東適時打斷。
“10塊又不多，就算備案號被注銷了，沒法再備案了，對那些擦邊球客戶來說，也沒什麼損失。但萬一僥幸拿到備案號，這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筆意外之財。”
“而對我們來說，10塊也不多，但要是上百個乃至上千個10塊錢，你們還會覺得少嗎？”
“我們忙活一場，當然不隻是為了賺幾個10塊錢，而是幾百上千個10塊錢。公司要賺錢，就得從方方麵麵來鑽營，審時度勢，在特定時候賺特定的錢。”
“就拿前兩年IDC勢頭最猛的時候來說吧，沒有備案、也沒有網警嚴查，我們什麼客戶都可以接，什麼錢都能賺；但現在，有備案、有嚴打，我們就要仔細挑選客戶，賺該賺的錢，同時，借著備案審核慢的問題，我們就搞個快速備案，賺個快錢。”
“要是等到備案審核由繁變簡，這個錢我們就賺不到了。所以，掙錢得順應時機，還要快！”
眾人不再發言了，紛紛沉默。
魯熙熙也沉默了，愈發感覺，劉向東鑽進了錢眼裏，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搞事業的青年老板了。
到底是誰改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