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並未多聽別人對盲刻的稱讚,告辭眾人就回房休息去了。
趙老一臉歉意的說:“各位多擔待,這孩子可能還在感悟,明天應該會好的!”
趕忙去追吳冰,發現正盤坐在房間的地上沉思,也沒打擾。
“還在回味雕刻的過程?”
“沒有,周老我發現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感覺刻刀是有生命的。”
“你一直把我當長輩,把大家當朋友是因為你一直都知道感恩。可那些你用過的東西呢?工兵鏟,箭弩,你可聽過他們的聲音?一直以來你都是當它們是工具,我是成了器靈,但真正的器靈從何而來?二牛打出的武器一直都是超越他的修為的,不是因為他的技藝,而是一直在以金屬自身的律動而打造!”
“生命、律動……”
吳冰沉默了,工兵鏟瞬間出現手中,趙老趕忙布下幾道禁製,突然發現又是一層完全不透風的禁製混入其中,氣息是周老的,自己才放下心。
而吳冰渾然不知,摸著工兵鏟利刃上的磨痕,回憶著它的每一次付出。
接著工兵鏟不見,左臂的小弩出現,一直在意的是弩箭的品質,完全忽略了弓弦的存在,每次接連擊發是弦在動,而不是隻是擊發出弩箭頭。
小弩消失,想到每次施銀針,自己一直都在觀察銀針的律動而判斷病人的身體狀況。
接著回想起自己以前用過的每一樣物品,甚至想到了衣服不僅是遮體、保暖,每一道衣痕的出現都是依據自己的動作而變,新衣好看但不舒服,舊衣穿起是那麼自在。
“生命……”
想起了自己和哥哥重鑄冰鐵劍時,自己的師叔沒有絲毫擔心,反而那一刻是開心。
這才明白之所以能動用冰鐵劍不是因為自己參與斷刃重鑄,而是因為尊重,從心裏真正的把一把劍當成了師叔。
一切都仿佛靜止了,能動的隻有思緒。
突然一股完全被自己忽略的信息出現。
“以血為引,以身養之,凝心神控之,化於無形。”
一瞬間發現左手自己動了一下。
“魔眼鬼仞刀是你麼?”
左手又抖動了一下。
“對不起!一直忽略了你的存在!”
吳冰終於找到曾經共鳴的東西,而自己完全忘記了。
看著自己的左手,眼裏卻不是手掌,完全是魔眼鬼刃刀的一樣子,雙眼則是淚水滴落。
自己的心在痛,因為忽視。
一句句的對不起出現在心底,淚水完全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