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逮到一隻吉祥物(1 / 3)

屋裏沒開燈,一片漆黑中,隻有那雙勾了他魂的眼睛亮閃閃,江遠澄攥著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把喬蒹拉進懷裏,很想好好抱抱她。

喬蒹開了燈,看著他笑得直不起腰來,“網上的段子說,不能說服女人,那就睡服。果然是這樣。”

這又是從哪兒看的段子,好笑之下他再找不出什麼話去反駁,隻自顧自把淋了雨的襯衫解下丟在沙發上。喬蒹警惕萬分,江遠澄卻更添無奈,敲著她腦袋教訓:“洗澡去,感冒了!”

幸而她平時大小姐作風奢侈慣了,訂的是豪華的總統房,臥室也好浴室也好都是雙份,並不影響憑空多一個人出來,這也是喬蒹為什麼敢把他帶回來。雖然她現在腦子很亂,非常抗拒去思考還能有什麼辦法逃離魔爪。

她逐漸意識到自己已經黔驢技窮,但骨子裏的倔強又不允許認輸,所以每每隻能用大不了假自殺來安慰自己。可她需要的是能被救活,昏迷時間盡可能長,但又不至於給自己留下什麼嚴重後遺症的方法。直接給心口一刀太冒險,割腕救得太快,吞藥洗胃傷害太大,上吊跳樓是真的會死翹翹……

腦子裏全是怎麼假自殺,洗澡時自然是心不在焉,以至於怎麼摔到地上都不知道。

動靜太大,江遠澄隔著門問她有沒有受傷,喬蒹活動活動腳腕,扭了。她忍著腳腕的痛,應了一聲沒事,扶著瓷磚站起來,衝掉滑溜溜的沐浴露泡泡,穿上浴袍一瘸一瘸地出來。

不放心的江醫生仍在門口等著,見她這樣一把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握著腳腕小心翼翼地轉動,喬蒹痛得吸氣,他如釋重負地笑笑,“沒事,我看了,沒傷到骨頭。讓服務生送點藥吧。”

說罷拿了電話打給前台,喬蒹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側顏,覺得好像比之前溫柔了許多,嗓音低沉磁性,講英文的時候格外好聽。他放下電話,意識到她在看自己,有些局促地轉過頭,“吹風機呢,我給你拿。”

“行李箱裏,你找一下。”喬蒹指指臥室,他去拿了走出來,在她身邊坐下,打開了吹風機。喬蒹有些不知所措,又見他不容分說的樣子,還是別扭地轉過半邊身子,讓他替自己吹頭發。

沒什麼經驗的江遠澄自然是把她腦袋弄得亂七八糟,最後被喬蒹一把推開,搶過吹風機來,一縷一縷仔細打理,又催他拿了化妝包過來,認真塗上護發產品。

江遠澄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一層一層塗些護膚品,又拿著美容儀器各種按臉。期間服務生來送了藥又離開,喬蒹終於鼓搗完瓶瓶罐罐,遺憾地感慨:“你在這裏我就不塗身體乳了。”

他搖搖頭,在她腳邊坐下,拿了藥膏替她塗抹,又慢慢去活動扭傷的腳腕。見她痛得齜牙咧嘴,又好笑道:“一天到晚莽莽撞撞,不知道想什麼呢把自己摔成這樣。一周不能穿高跟鞋,千萬記得。回國之後別忘了再去開點藥酒。”

“你什麼時候回國?我明天就走了。”

她突然關心起這個,江遠澄盯著喬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大後天。回國後我會比較忙,你……”

“你照顧好自己。”

其實他原意不是想說這個,但不知不覺話到嘴邊又咽下,低頭盯著喬蒹塗著淺紫色指甲油的腳指頭發呆。喬蒹不露痕跡地從他掌心抽了腳出來,扶著沙發站起身,“那個,謝謝你。我去睡覺了。”

他卻從身後攥住她手,抬起頭來,仿佛是鼓起很大勇氣一樣跟她懇求:“我母親,祭日快到了。你能抽空陪我去一趟墓園嗎?她……她生前很喜歡你。”

說是未婚妻,她卻從沒有參與過他的生活,也從未陪他給母親掃墓。說來可笑,就連打聽他母親的故去,也是因著那封無意發現的遺書,也是存了想尋找線索的心思。她一麵不恥於這樣的做法,一方麵又別無他法。隻得一遍遍在心裏說抱歉,然後轉頭望向他。

喬蒹不說話,他索性拽了她到懷裏坐著,把腦袋埋在她纖薄的肩頭,“你信我一次好嗎。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利用你。”

可我在這件事上利用你了。

喬蒹無力地抱住江遠澄寬闊的肩膀,故作輕鬆道:“我隻是因為行程比較多,不敢隨意給你打包票。萬一到時候我要去外地參加活動,你可又要發飆了,搞不好還要拿水澆我。”

他這才如釋重負舨地笑了,轉過頭若有若無地親吻她肩頸線,“沒擦什麼嗎?真香。”

他講話時熱烘烘的,喬蒹怕癢,縮著身子去躲,可惜被緊緊扣在懷裏。他低著頭輕聲笑:“我都不知道你這裏有胎記。”

他說的是她肩頭一顆紅色的不規則印記,喬蒹搖搖頭,“這個不是胎記。前幾年拍戲時阿璟哥失了手,受傷留的疤。”

真嫉妒啊,為什麼他留的印記不能永遠存在呢。江遠澄憤恨地扣著那塊印記,好像就能給抹除一樣,最後把整個小巧肩頭都變得紅撲撲一片。喬蒹聳聳肩,拍開他手,“我塗了好多藥,都沒什麼用。也挺好看的不是嗎?紅色的,雖然不是愛心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