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先打開看了,再發表感言,至少也顯得稍微真誠那麼一點點啊。”
喬蒹忍不住捂嘴偷笑,哈哈哈哈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於是老江打開盒子,裏頭竟然被紅布包得裏三層外三層,江遠澄緊張地捏緊拳頭,生怕不按常理出牌的外公又裝了什麼非同尋常的寶貝,出人意料地嚇一大跳。
沒想到下一秒湊過去看熱鬧的二叔嘖嘖稱奇:“哎呦?……這可是寶貝啊……這玉棋瑩潤通透,黑白兩色的棋子,每一顆成色和質地都是上等中的上等!!執子對弈之時,冬日溫潤,夏天卻沁涼舒適……就連這棋罐,種色和水色那都是極好的……”
“看做工,絕對是百年以上的傳世之寶,現如今不會有這樣巧奪天工的雕琢技藝了,即便是宮廷禦用匠人世家,傳承到如今也再難出這樣的稀世珍品了!”
“大哥!!咱們得好好感謝人家蕭老爺子啊!這必定是傳家的寶貝!若非極其看重蒹蒹的婚事,絕不可能讓出來!”
這一番彩虹屁聽得喬蒹和江遠澄目瞪口呆,真有這麼厲害啊?外公竟然這次沒有捉弄人?簡直是罕見的奇聞了。
老江淡定地推過木盒,撚起一枚瑩白的玉棋在手中把玩,“遠澄,你可知道,蕭老為何要送這副玉棋給我們?”
江遠澄則撚過一枚如墨般的黑子放在掌心,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江也淡淡一笑,抓起棋罐裏的一大把棋子,又慢吞吞地讓它們一顆一顆落進罐中,“有空便回家來,咱們父子倆下上一局。”
江遠澄笑著點頭,“蕭老用心良苦。”
原來外公送這副玉棋來,是希望他們父子倆能緩和關係,不要再劍拔弩張,一見麵就跟仇人似的。喬蒹若有所思,一副棋黑白兩方,無論是老江兄弟倆,還是父子倆,老江總得找個人一起下棋,下著下著,總就慢慢親近了。
原來……外公還真是別有深意啊。
不愧是你啊外公!
又閑談尬聊了一陣,中秋節的家庭聚會順利結束,江遠澄帶著喬蒹回家,江二叔也一起離開。一走出大門,喬蒹立刻用崇拜的眼神望著江二叔,露出迷妹的討好笑容,“二叔,您連玉石和珠寶鑒賞都會呀,您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古董寶貝呢。”
江二叔拍拍略微凸起的中年發福肚,朗聲大笑:“我胡吹的!珠寶鑒賞很高深,豈是常人隨便了解點皮毛就能輕易斷言的呢?”
原來真的是彩虹屁……喬蒹無語凝噎:“那您就不怕江伯伯看出來嗎?”
“附耳過來。”江二叔衝著喬蒹擺擺手,示意她湊過來,喬蒹立刻依言照做,二叔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哥比我還不懂,他這個人看上去嚴肅老成,實際上很好糊弄的,怎麼吹他都信。”
“這也可以……”
江二叔哈哈大笑,背著手邁著中年總裁步伐慢吞吞地走出院門,衝喬蒹擺擺手,“哎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二叔先走一步啦!”
司機很上道地把車開出了蝸牛速度跟在他身後,一看這熟練程度,就知道這種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喬蒹看了一會兒,也轉身上車,“真是絕了……二叔好有趣啊。”
還有一句話他不敢講,那就是……
“難怪她會愛他那麼多年。”江遠澄笑著摸摸她腦袋,“我早就放下了,你不必小心翼翼。二叔很好,從小他就是我最崇拜的人,希望像他一樣幽默風趣,和煦溫暖。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會與你慪氣,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以後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值得的人。”
喬蒹牽起他的手,滿眼笑意,“其實你已經是了。”
車子緩緩駛出江家,喬蒹回頭望著越來越小的別墅,不禁有點感慨:“你覺得……外公隻是想讓你們變得親近些嗎?我總覺得他葫蘆裏賣的藥沒有那麼簡單啊……”
江遠澄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倒是覺得,他是希望我們打起來。我爸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得不痛快了掀棋盤,再把棋子全摔到地上倒是有可能,說不準我們的關係會變得更糟糕。”
此言有理啊,喬蒹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察覺出不對勁了,“等一下!棋盤呢?怎麼外公隻給了棋子啊?!”
江遠澄也愣住了,“是啊……棋盤呢?難道說外公擔心我們掀棋盤,不舍得給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喬蒹讚同地點點頭,“這很符合外公的一貫作風,一刻不捉弄人啊,他就心裏難受呢。”
剛出了別墅區的路口便是紅燈,車子穩穩地停下等待,喬蒹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趴在窗戶上瞪大了眼睛看著旁邊那輛車,“咦,這不是二叔的車嗎?我認得這個車門把手上的皮卡丘。”
對麵也認出了他們,緩緩降下車窗,露出二叔笑眯眯的臉。喬蒹好奇地趴在窗口大聲問:“二叔!!您不是說飯後百步走嗎?怎麼這就上車了?”
二叔哈哈大笑,一點都不尷尬地朗聲回答:“一百步早就走夠啦!二叔都走了一千多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