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有些可笑,手機在震動提示有新郵件進來,是景然和發來的,那個時候的景然和作為優秀學生已經交換到美國留學。
他給她說昨晚又在圖書館看書看的很晚,今天又有幾門課程要學,國外的同學都很友好,最近在趕一篇論文,查文獻也花費了很多的時間……
每一封郵件後麵,他都會加上一句,等我回來。
她想象著他在圖書館奮戰學習的模樣,想象著他在看完書後還熬夜給她發來的這封郵件,想象著此刻他正在安靜休息的神情。
她將郵件保存好,假裝若無其事的給他回了一封簡短的郵件,希望他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安。
關上電腦,她坐在電腦前發了很久的呆,以至於室友喊她去吃飯她都沒聽到。
後來,她不再回景然和的郵件,也不再接他的電話,他們就這麼分手了,她給他說,她喜歡上了別人。
俗套而又蹩腳的借口,她用的很好。
他不信,他抽空回來參加畢業典禮,他遠遠的看著她挽著之前追過她的學長的手臂笑的開心。
當兩人眼神對上的時候,他冷漠的看著他們,學長單獨留下了他們,一溜煙便跑了。
本就是逢場作戲,可是後來學長見景然和的樣子,實在受不住他那森冷的目光,找了個借口拔腿就跑了。
她強忍心中的痛和他扯著謊,她說,“景然和,我喜歡上了別人了,對不起。”
他說,“不可能。”
她看著他說,“為什麼不可能?景然和,你就那麼自信嗎?我隻能喜歡你嗎?”
她的話反問的他啞口無言,過了一瞬,他冷笑了一聲,對未來的一切規劃,原來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轉身離開,逼迫自己不要回頭,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
後來,她聽說景然和喝了很多的酒,班上的同學聽說他們分了後都一陣唏噓,誰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他發給她的最後一條信息。
他說,銀杏黃了,我會在那裏等你……
他們說好的,下次等他回來,再去看那棵銀杏,可那場約定,她終究沒有兌現。
而他的朋友圈也停在了那年那張的銀杏樹照片裏。
後來,景然和繼續出國深造,申請了MBA,再後來,他成為律所新的合夥人,他無意看到職員的相關信息,原來周萌與在這個律所工作了好幾年。
當時導師想要留下他,可是他仍舊選擇回國,或許該是帶著不甘心的,可是等到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他知道,那不隻是不甘心,而是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愛意。
其實他回國後沒多久他就知道,當年周萌與並沒有和那個學長談,回國那天,他和周岸還有趙匡策這些人一起聚了餐,周岸那天喝的有些高了,他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周岸說,我姐從你後壓根就沒和人談過。
他問他什麼原因。
周岸捂著有些痛的頭,含糊的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她不願意說,誰都問不出來。”
所以,他願意等。
路是在一個小時後通的,周萌與看向有條不紊行著的車流,路邊一閃而過的是上次她曾和景然和一起出過車禍的地方,那段被車子擠壓的變了形的安全護欄早已經被修好了,仿佛像有些傷疤,隻要大家不提起,那些痕跡就看不出來一樣。
車子停在城西墓地的坡下,她提著東西步行走上墓地,沈凝杏的墓前,有擺放好的新鮮橙子和一束鮮花。
那是沈凝杏生前最愛的紅玫瑰,那熾熱的酒紅色的玫瑰亦如她的人一般,熱烈的愛著這世界,一生不羈愛自由。
周萌與環顧四周,隻有寂寥的風吹過,不會是周父,周父還在榮月莊,更不會是沈月眉,那麼會是誰呢?
她將東西放下,俯身祭拜後,看到一支掉落在地的打火機。
景誌剛手裏還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他是回來找打火機的,待看到剛撿起他的打火機的周萌與時,兩人皆是一愣。
周萌與見他手裏的煙,知道他是回來找打火機的,她伸手將打火機遞給景誌剛。
景誌剛接過,將煙收了起來,他開口問她,“你是……凝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