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文戰戰兢兢地把喬母帶入會客室,裏麵的盆栽是剛剛才送來不久的,長勢甚好,喬母是第一個在這裏被會見的人。
她端了一杯水放在桌麵上,雖然知道,喬母可能並不會喝。
“伯母,喬總剛剛出去應酬,需要我跟他知會一聲嗎?”
喬母手握住那隻紙杯,淡淡一笑:“我是來找你的。”
完蛋了,此刻李舒文腦海裏浮現出無數個豪門闊太上門勸退未來兒媳的橋段。喬母看起來也是體麵人,應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動腳,讓彼此難堪。但是如果她真的甩出一張支票,說給你五百萬,請你離開我兒子。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啊,好的。”李舒文隻得在喬母對麵坐下,強裝著鎮定,嘴角保持著溫和的弧度。
喬母用手捋了捋額頭前的發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舒文:“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恐懼。”
“如果我恐懼,那才不對勁,是吧。”李舒文心想,看來我偽裝的還不錯。
“看樣子你的確和若梧說的一樣,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很好。”
記仇?想必說的便是那一次在王董辦公室為難李舒文的事吧。說實話,她心裏或多或少是有一些難受的,但是考慮到喬母的立場,她又不忍心過多去指責。對於李舒文而言,喬若梧隻是世界上千千萬萬個男子中的一員。但是對喬母來說,他是她的整個世界。
“如果成天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日子就沒法過了。我知道伯母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我也一樣。所以有些情緒,從嘴裏說出來以後,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喬母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說得好。但是,你不好奇嗎,為什麼我對你的態度突然180度大轉變?”
用腳指頭猜也想的到肯定是有人在她麵前煞費苦心說了不少好話唄。
李舒文說:“好奇啊。但是我想,伯母應該會主動說給我聽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現在公司的危機已經解除了,他們父子倆也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的確不應該在那樣的場合,對你一個小姑娘說這麼重的話。還好你懂事,沒有跟我計較。”
李舒文的臉都快笑僵了,一聽這話,心裏直犯嘀咕。怎麼這年頭的商戰都這麼小兒科的嗎?隨隨便便就把事情解決了?但是她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問喬母細節,這樣會顯得她越界。
於是她隻得壓住內心旺盛的好奇心,繼續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真的嗎,那太好了。前段時間我看喬若梧為了這個事情也焦慮到不行。”
一說起兒子,喬母就開啟了彩虹屁開關。果然連接婆媳最好的橋梁,便是婆婆的兒子。
“可不是嘛,做飯阿姨幫他燒了飯也不吃,惹得人家阿姨以為他對她的工作不滿意,哭著打電話給我求我別開除她。他們倆瞞我是瞞得好苦,生怕我在那幫人麵前說漏了嘴。不過我這個兒子一向邏輯思維縝密,從來不會在大是大非麵前亂了陣腳。”
李舒文連忙應和她:“是啊,他也沒有告訴我實情,隻是說要出來和以前的小夥伴合開公司,把我騙過來幫他打雜,累死我了。”
喬母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和你道個歉,之前是伯母不對。這段時間你為了新公司忙碌奔走的事情,若梧也告訴我了。他能找到你這樣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氣。”
直覺告訴李舒文,喬母的突然造訪,絕對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