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家。
“爸,我和哥回來了。”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盛安邦,顧念乖巧的打招呼,順便拽了拽身邊盛棠的衣袖。
“爸,我們回來了。”接收到顧念的示意,盛棠恭敬的說道。
“嗯,都過來坐吧。”盛安邦的聲音很是和緩平靜,顧念從中沒有聽出什麼特別的意味。不免心中嘀咕:難道老爸還不知道?
兩人在沙發上落座,顧念坐到了盛安邦的身邊,小心的觀察盛安邦臉上的表情。
“念念,是不是又做什麼虧心事了?”盛安邦看著女兒的小模樣,心中忍不住的覺得好笑,臉上的表情也就沒怎麼繃的住。
他這個女兒,雖然已經二十五歲了,但心性單純,心裏有什麼臉上都寫著呢。好笑的是,每次她都以為自己隱藏掩飾得挺好,讓身為觀眾的盛安邦感到很是有趣和忍俊不禁。有時候也會配合那麼一下下。
顧念一見父親此時的表情,心裏大抵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呃……爸,程叔給您打電話了嗎?”
“你程叔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盛安邦挑眉,興味的看著女兒。
其實,顧念一看父親此時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心道父親多半是知道了。隻是,看情形,是沒生氣的樣子。
“對不起,爸爸,給您丟人了。”無論怎樣,先認錯總是沒有錯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先服軟再說。這是顧念和老盛同誌相處(鬥智鬥勇)二十幾年所得到的經驗之談。
“這件事,我知道不是我家念念的錯。”其實,在顧念知道處理結果之後,程東明就給他通了信兒,畢竟是多年的好友,再加之他現在的身份,於情於理,程東明都會把事情的始末和他報備清楚的。
其實,說起來,與其說程東明是和盛安邦“報備”,倒不如說是“彙報工作”更為貼切一些。隻是,盛安邦從來不會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而為自己的兒女大開方便之門。要不然,他盛安邦也不會是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和名望了。
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可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知道程東明打的是那樣的主意,他一定會製止的。但程東明自作聰明的選擇了先斬後奏,讓他想要做些什麼都很是束手束腳。他這個老戰友啊,雖是一心為他,但卻還不夠了解他。他寧願仕途艱難,也不願委屈自己的寶貝女兒。但事已至此,他隻得在此等局麵下仔細謀劃。
“爸……”顧念輕聲的呼喚,心底微酸。盛安邦此時的這一句,勝過一萬句。顧念此時需要的,無非是一個正麵的肯定而已。
“其實,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況且,醫院在這件事上的處理確實有失公允,隻是你程叔有他的立場和想法。唉……我家念念受委屈了。”盛安邦伸手摸了摸顧念的發頂,一臉的慈愛和安慰。
身在官場,他自然深知很多事情並非是表明上看到那麼簡單,隻是,大多數人們看到的,卻隻是表明上的那一點點。他不想對念念解釋太多,念念現在這樣很好,有些不適合她知道的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聽程東明說,念念被他調到了什麼【臨終關懷中心】,雖然名頭並不怎麼好聽,但那裏的工作很是清閑,正是起步階段,是個暫時休養生息躲避矛盾衝突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