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路笛到了誠銳大廈。
誠銳的新媒體部門正在校招，她投了簡曆，約了今天下午三點麵試。
她進了電梯，按了自己要去的樓層。
後麵上來兩個女人，路笛順勢往後退到了角落。
走在前麵的那個一身西裝，剛過肩膀的中短發，看起來頗有氣場，說不定是公司的管理層。
另一個似乎是她的秘書或者助理。
電梯停在了六樓，是路笛按的樓層。
路笛禮貌地走上前。
“不好意思，讓一下。”
二人往旁邊站了站。
看著路笛下了電梯，胡雁舒問一旁的何秘書：“秋招進行得怎麼樣了？”
“人事部一直在按計劃做，應該沒什麼問題。剛剛下去的那個人，看起來像大學生，說不定就是來麵試的。”
人事部就在六樓。
胡雁舒點點頭。
“嗯。待會兒上去簽完字，下來人事部轉轉吧。”
胡雁舒一畢業就到公司做事，沒在外麵實習過。但之前聽邢文森也說了不少找工作的辛酸經曆，所以對於沒什麼經驗的學生，她還是會給機會的。
麵試的問題不是很刁鑽，路笛還算應付得來。
不過看HR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特別滿意。
“那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路笛深呼吸，對於內向的她來說，有一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
“我有一個問題。”
HR聽了之後很是從容，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微笑，“什麼問題？”
“我看了很多招聘，幾乎每個崗位都會要求應聘者有領導能力，有組織能力，有團隊協作能力。”
HR點了點頭。
“如果在一個團隊裏，人人都有領導能力和組織能力，那這個團隊還能協作嗎？”
路笛已經預料到這次的麵試應該不會成功了，所以問起問題來也有些肆無忌憚。
對麵的人明顯一愣，不過好歹是久經職場，很快就重新拾起了端莊的微笑。
“有領導能力和組織能力，不代表不聽別人的意見。我們希望可以找到有能力的應聘者，能夠在團隊協作中互相補全短板，有整體觀和大局觀，並不隻是自負。”
路笛琢磨著她的話，緩緩點了點頭。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會議室，一邊等電梯，一邊回想著剛剛麵試的過程。
她不止一次被說不夠自信、內向了，以前，她始終覺得這個社會也是需要內向的人的。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做事，不用與人交際，是她理想的工作狀態。
不過現在看來，她覺得自己真的需要改變一下。
旁邊走過兩個人，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認出來是剛剛在電梯裏見過的那兩個人，路笛想自己猜的沒錯，這應該是公司的管理層。
“胡總監。”
路笛聽見後麵的HR叫了她一聲。
胡雁舒向HR 點了點頭，“秋招進行得還順利嗎？”
“秋招……”
沒等HR說完，胡雁舒的電話忽然響了。
她抬手示意HR等等，走到一旁先接電話。
“喂，到了？”
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不少，和路笛對她的印象不同。
路笛能感覺到，她很在意這個電話，對麵的人應該和她很親近。
胡雁舒聽了兩句，表情忽然就變了，“什麼！追尾了？”
對麵的邢文森連忙安撫：“我沒什麼事，就是周自悉的頭磕到方向盤上了，我正在醫院陪他呢。”
胡雁舒聞言鬆了口氣，又問：“他傷得嚴重嗎？對方怎麼說？”
“沒流血，額頭上青了一塊，說有點暈，我就陪他來檢查一下。對方付了醫療費，也叫保險公司了，車得拿去修修。”
“現在就你一個人在醫院？”
“嗯，他家裏人也不在這兒。應該沒什麼大事，檢查一下就行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到了，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