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舒服?
路笛一愣神,沒想到被總監看穿了。
剛想解釋,胡雁舒就繼續說了。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尷尬,但周自悉他不知道你回來,是他師兄拖著他來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見怪。”
後半句的語氣曖昧,她說的是邢文森。
“我知道,師兄他挺好的,他表妹就是我室友。”
胡雁舒點點頭,補充道:“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可以跟我說,我會尊重你的。別把話憋在心裏,說出來好好溝通。”
別憋在心裏……
這樣的話路笛聽過不止一次了,因為她是個內向的人。
之前麵試的時候也因為這樣出現了點小風波,最後還是總監錄用了自己。
雖然知道自己的脾氣,也知道要努力改變,但連喊口號都隻是在心裏。或許她真的該實實在在地邁出這一步。
從周自悉開始。
吃午飯的時候,邢文森又想讓他們倆坐在一起,被胡雁舒阻止了。
部門同事把她拉了過去,丟了一連串問題給她。
路笛麵對這麼多雙八卦又期待的眼神,怎麼感覺這場景這麼熟悉呢?
在之前的公司也是被同事這樣追問她和周自悉的關係……
路笛歎了口氣,“我和他是以前的同學,總監的男朋友是他大學師兄。回答完畢。”
“那你和總監有間接關係啊!”張一航大聲說。
孟瑩立馬反駁他,“這算什麼間接關係啊?又不是親戚!”
“我來公司之前不知道他們認識,我也是剛剛看見他們了才知道。”路笛連忙解釋,她可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關係戶。
“在聊什麼呢,別在背後說總監啊。”夏程禾走過來和他們一起吃,壓低了聲音提醒他們,“總監可就在那邊,別說一些不該說的,聽到沒?”
眾人往旁邊張望了一下,發現胡雁舒和邢文森還有周自悉坐在一起。
“經理,你怎麼不和總監一塊兒?”張一航壞笑著問。
夏程禾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順便給了他一記眼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孟瑩又抓著路笛問:“總監的男朋友是什麼來頭啊,以前沒怎麼見過。”
“啊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隻見過他兩三次……”
路笛覺得背後說人不好,就隨便敷衍了一下。要是讓他們知道總監男朋友是自己室友的表哥,他們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經理也適時地打斷了他們,假裝恐嚇道:“行了,快吃飯,問那麼多幹嘛,小心我在總監麵前打你們小報告啊!”
其他人終於沒再追問。
下午,一幫女生想要去附近的許願樹景點看看。
聽說那棵樹已經有幾百年了,後來當地發展旅遊業,它就成了一棵許願樹。
經過歲月洗禮的事物,總是能得到人們的尊崇。
“快過來這邊,拿許願條就可以寫了!”孟瑩興奮的向她們招手。
他們都過去拿了許願條,然而到下筆的時候,路笛卻不知道許什麼願了。
她現在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曦文他們都寫好了,打算過去扔到樹上。
見路笛兩手空空,曦文問:“路笛,你的呢?”
“我……我沒什麼願望,就不寫了,你們快過去吧!”她摩挲了一下揣在口袋裏的許願條。
求人不如求己,她的願望是,希望自己能勇敢一點。
天黑之後,大家圍在院子裏燒烤。
民宿還布置了一些小彩燈,一到晚上,整個院子變得很有氛圍。
“唉老板說烤箱也可以借我們用,這裏有點洋蔥你們誰來切一下?”
曦文和路笛正好沒事做,就把這活兒給包了。
切洋蔥容易流眼淚,二人決定輪流切。
路笛切了兩個,眼淚實在忍不住了,便把菜刀交給曦文,自己出去找紙巾。
剛一出廚房的門,就碰見周自悉和邢文森從樓上下來。
二人看到她,皆是一愣。
路笛沒有和二人打招呼,自顧自地去找紙巾。
周自悉和邢文森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以為她想故意避開他們。
“我說兄弟,這……這怎麼回事兒啊?”邢文森錯愕地看著路笛的背影,小聲說道。
周自悉麵色沉重,“我過去看看。”
“那你過去吧,我就不去了。”
邢文森一溜煙兒地上了樓,又回房間裏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