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路笛疑惑地問。
周自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啊？”
看見路笛似懂非懂的表情，周自悉忽然緊張起來。
“雖然剛剛我們都說了自己的心裏話，但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關係。”他解釋著，聲音越到後麵越輕。
原來是想確定關係。
“哦，那……我願意。”路笛剛把話說出口，就覺得有點不對。
這話說的，好像他在求婚一樣……
周自悉沒察覺到不對，反而笑得很開心，甚至顯得不太聰明。
他想起那天醉酒和邢文森的對話，呢喃著：“我有女朋友了……”
路笛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四周圍並不隻有他們兩個人，也有成群結伴的學生和其他戀戀不舍的情侶。
門口傳達室裏的保安大叔看了看鍾，把頭從窗戶裏伸出來，對著周圍喊了一句。
“要進學校的快點進啊！馬上關門了啊！”
路笛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轉了轉手腕，示意周自悉把手放開。
“我要回宿舍了，不然等下關門了。”
周自悉聽話地把手撒開，“回去吧。記得拆禮物。”
“禮物？”路笛想起那個包裝好的禮物盒，被她放在包裏了。
她隔著袋子摸了摸禮物盒，邢文森說是個蘋果。全世界隻有他們才會在平安夜吃蘋果吧，沒想到周自悉會送這個……
“知道了，我會拆的。”
路笛向周自悉揮了揮手，就小跑著進了學校。
周自悉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禮物和別人的是不一樣的。
路笛回去之後，又經曆了室友們一番八卦轟炸。
不過她不想分享太多細節，隻是告訴她們自己和周自悉確定了關係，就敷衍過去了。
洗漱完，她終於有時間坐下來放空一會兒。
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覺得好不真實。
她這算是夢想成真嗎？
可是她不喜歡“夢想成真”這個詞，自己又不是追了周自悉好多年才等來他回頭看看自己。
或者說是“重拾舊夢”？
好像也不太合適。
路笛想得頭腦亂亂的，幹脆把一切都拋開。
包裝精致的禮物盒被她放在桌子上。
“記得拆禮物。”
臨分開前周自悉還這樣叮囑了她，想象了一下周自悉將蘋果一個一個裝進禮物盒的樣子，她就覺得十分喜感。
這樣送禮物的方式，好像和周自悉不是一個畫風。
她將禮物盒拿過來打開，然而裏麵並不是一個蘋果。
這果子長得很像蘋果，但個頭小得多，小小的很精致，很像是之前周自悉發過來的照片……
盒子裏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是周自悉的字跡，整體工整，但收筆處仍能看出一絲飛揚。
紙條上寫著三個字：海棠果。
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把果子送過來。
路笛想了想，拍了張海棠果的照片發過去。
周自悉躺在床上，也正想著要不要給路笛發消息。
路笛：是上次你發給我看的那個果子！
周自悉：喜歡嗎？
路笛：挺可愛的，但我覺得我虧了……
周自悉：怎麼了？
路笛：你還欠我一個蘋果呢。
周自悉：哈哈下次給你。另外，海棠果有個寓意……
路笛：什麼寓意？
周自悉：代表佳人相思。
佳人相思……
路笛捧著那顆小小的果子，果香味飄過來，爭先恐後地鑽進她的鼻腔。
這種寓意，路笛以前總覺得文縐縐的，泛酸氣。此刻落在自己頭上，好像也隻能聞得到甜味兒了。
這一晚，她興奮地睡不著覺。
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是周自悉向她表白的模樣。
那種緊張、忐忑和不知所措，她都曾體會過。
不同的是，當年她隻是隔著屏幕打字，而周自悉是當麵和自己說的。
路笛回憶以前暗戀的事，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當作趣事說給周自悉聽。
她又想起周自悉對自己說的話。
說他很注意自己，怕自己遇到麻煩，所以會在實習公司幫自己的忙。